宁安白玉般的颈上抵着三根银针,轻微的刺痛感并没有让她觉得此刻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。 “贱人,你是如何识破我的?”丹蔻一手拽住宁安脑后的头发,一手持针抵住她的命脉。 “还能如何识破,自然是因为你破绽百出。”宁安轻轻一句音落,丹蔻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,有颗小血珠浮现,朱砂痣般烙印在了宁安的右颈处,衬得宁安的肌肤更是苍白。 “你昨夜根本就是装晕!”丹蔻死死盯着宁安那张淡漠的脸,被戏弄过后的愤恨已经充盈了丹蔻身体的各个部位,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要她杀了宁安。 “楼砚昨日警告过你们,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。” 脖颈间的疼痛加重,宁安皱起眉头来,“难不成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他的话么?” “用不着你再说一次!”丹蔻狠狠说道,她知道宁安这是在提醒她。 她也不是傻子,即便是她真的想要除去宁安,但梁非珏的出现绝非偶然,这个时候,楼砚身边的宁安是不能出任何事情的。 手中的银针被丹蔻不情不愿地收回。 针尖微微发黑,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从发觉。 她就是故意趁着楼砚离开,才来装扮成老大夫会一会宁安的,却不料反被宁安捉弄。 也不知楼砚是否知晓他这心上人,是个攻于心计,口蜜腹剑的女人。 “我这易容术算得上精妙,你就算是昨日知道我的名字,但今日又是如何认出我的?” 丹蔻细细看了几眼银针,凝神瞧了眼床上的宁安,这才将针收回了药箱里。 为了装成老大夫,丹蔻甚至在右腿上绑上了细沙袋,借此模仿大夫的步子。 其实宁安也不得不承认,丹蔻伪装得很不错。 昨夜医婆的沙哑嗓音与今日老大夫的边城口音,丹蔻模仿都得唯妙唯俏。 她甚至都考虑到了每个人的脚步声不同,用了什么方法加重了右腿的力量,从而使得跛脚更为真实。 或许丹蔻的伪装在旁人眼中已到了极致,但到了宁安这儿却行不通。 宁安除了听觉敏锐以外,嗅觉也是格外地敏感。她除了靠脚步记住人以外,更多的是靠气味。 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相同,楼砚是淡淡的草木清香裹挟血气,胡云安是浓烈的和罗香混杂麝香。 昨日夜间,宁安并没有完全昏死,空气中除了熟悉的味道,还隐隐缠绕了一人身上的黄泥土屑味,唯有整日与风沙雨露为伴,且不得不跟来往车辆马匹打交道的人,才会夹杂这种味道,宁安一下就想到了守城收过路费的那名军士。 至于另外的一抹恒长绵密的酱香味,则是从另外一女子身上悠悠传来的,气味甘醇辛辣,与酒水有着脱不开的干系。 今日丹蔻一踏进这间房,宁安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。 “所以你就靠着我身上的酒香味,认出了我?”丹蔻哼一声,仍是不大服气。 “是,也不是。” “你总想要探听我的过去,还要追问楼砚与我的相遇,寻常大夫如何会这般多话?”宁安拢了拢耳后的青丝,手中带下几缕被丹蔻扯断的残发。 丹蔻对楼砚的心思不言而喻。 只有在关乎到自己所钟爱的人的时候,人才会露出马脚。 宁安话语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,但在丹蔻看来,这不过是一种挑衅。 “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