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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物(2 / 3)

递过来的衣衫里有件很是小巧,楼砚瞧了一眼,慌里慌张连忙放到架上去。

月白的几缕带子溜过楼砚的手,缠着他不让他安生。

楼砚沉住气,调整着自己的呼吸。

“阿砚,鞋子也湿了。”宁安闭着眼,自顾自脱鞋袜,发现自己只余下了一只靴子。

靛蓝海螺纹的小靴子被宁安赌气一般扔到一旁。

楼砚余光中瞥见,知道宁安的心结所在,哄着她,“往后我给你买许多漂亮的鞋子,不气了好不好?”

“王八又不用穿鞋。”宁安不屑。

“是是是,”楼砚转移着注意,去查看着自己的伤口,被宁安一句话惹笑,“咱们都去当王八。”

箭矢上涂了毒,楼砚处理得不算很及时,但好在毒素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。

等衣服烘干了,他就去搜集些露水,好让宁安喝点,恢复点力气。

水流湍急,楼风的人不会那般快赶到这里。

楼砚脑海中细细查着边舆图,得甩开追兵,寻个清净地,让宁安好好养养身体。

“阿砚,我们要是没有死,就都好好活下去,好么?”宁安轻颤的睫毛,碰到楼砚的疤上。

“好。”

宁安说什么都是好的。

“杂种!!!”

“怪物!!”

“大哥!我们把他扔在这儿!!”

“让他死在这儿!!给郡王抹黑的孽种!!”

“对!!就扔这儿!!!”

“这小子平日里看我们就不敬,得将他眼睛给蒙了,免得他找回来。”

“好主意。”

小小的楼砚,被束着双手,蒙着双眼,拖在了马后。

沙砾摩擦下,身下已经有血痕渗出。

他咬着牙,没有求饶。

阿母说过,不管如何,他都不许向他们低头。

倔强的楼砚被扔在了一望无际的荒漠里。

他不知道走了多久,嘴唇干裂,四肢脱力,他挣扎着,他还要回去带走阿母。

漫漫黄沙,啃食着楼砚残存的意识,倒下去的最后一刻,视线里出现了一列商队的身影。

得救了。

一位唤作二爷的俊美男子,将楼砚救了下来。

“茵犀香?”老管家反对着,“二爷,您也太纵着六姑娘了。”

茵犀香本就不可多得,更不用说在这动荡时节,出来行商已经是不易。

“她念叨这香料许久了,寻一寻也无妨,不是打探出往驼城去便有货么?”宁怀远说。

“驼城过不去。”在一旁大口吃着肉馕的楼砚打断两人的对话,怕他们不听劝,楼砚灌下好大几口水,咽下口中的碎渣,又重复一次,“驼城过不去的。”

宁怀远与老管家对视一眼,“小兄弟,且说说原因。”

楼砚歇口气,学着大人的样子作了个揖,“那儿全是骗商人过去的,皇帝去了都要刮下一层皮才能出来,你们的探子收了别人的钱财,已经出卖你们了。”

这种情况对于行商的人来讲,最是需要考虑的,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。

这个荒漠中救出来的小孩儿,说不定比他们知道得更多。

“您救我一命,我也需救您一命。”楼砚又对着宁怀远行礼,“我不知道茵犀香何处有,但是你们眼下需要尽快绕着夏丘城,过流湖,再绕道茂山回中原去。”

宁怀远打量了楼砚一番,小少年桀骜不驯的眼神里并没有欺瞒。

“听他的,我们改道。”

商队马不停蹄,第二日清晨,他们就已经转水路到流湖上了。

过了流湖,楼砚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。

虽离阿母还有很远的路程,但楼砚已经欢喜起来。

于甲板上与宁怀远见面,也熟络许多。

“二爷,您要茵犀香作甚么?”

宁怀远拍拍楼砚的头,“叫我宁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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