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出口走去。 “等等。” 许时倾喊住了她。 萧萤回过头,见许时倾隔着几个人望向她。他喊了一声后又抿紧唇,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喊住她做什么。 这是萧萤第一次看到许时倾流露出了这种近似脆弱的表情,她心一软,于是指了指庭院里一株苦楝树下的长凳,意思是自己会在那里等他。 等许时倾处理完丧葬事宜出来,已经日近中午。他看向苦楝树下的石凳,苦楝树满树的粉色花瓣洋洋洒洒,女孩头顶戴着一顶淡黄色的宽檐遮阳帽,正垂着脑袋不知不觉地打着盹。 这么多天以来,许时倾的心里第一次有了片刻奇异的安静。 他朝她走过去,皮鞋踩在落了满地的粉色花瓣之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 这声响惊动了萧萤,她揉了揉眼睛,抬头看向许时倾:“许医生,你饿吗?” 她放下手,大眼睛眨巴着看向他,“我好像有点饿了……” 许时倾带她到殡仪馆附近的米线馆吃米线。 萧萤是真的饿了,吃得很快。吃了大半碗后,她见许时倾碗里的米线还没怎么动过,不禁皱起眉:“许医生,你快吃呀。” 许时倾“嗯”了一声,将面前的米线也推到她跟前:“你饿你就吃吧。” 萧萤有点生气地放下筷子:“你不吃,那我也不吃了。” 说罢眼睛圆溜溜瞪向许时倾,见他妥协地终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,这才喜笑颜开,重新吃起来。 两人吃完米线往外走。这里靠山,温度要比市区以内低几度。接近日落的阳光和风都透着干冽的气息,萧萤将帽檐往下拽了几分遮住耳朵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 “冷吗?” 萧萤捏起两只手指:“一点点。” 许时倾眉眼微弯:“好像每次问你疼不疼还是冻不冻,你都是……一点点。” 萧萤看着他傻笑:“许医生你又笑了,真是太好啦。” “看到我笑,你很开心?” “一点点。” 许时倾这回是真的笑了,笑声从喉咙底冒出来,他手抵着眉,笑得眉目都舒展开来,眼尾上翘,眼眸浸满了水光潋滟一般,看着实在有些勾人。 萧萤按了按胸口。 “胸口疼?” “没,就是有点痒。” 许时倾缓缓停住脚步,侧头看向她:“你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检查了。” “唔……”萧萤抓抓脖子,总不好说是因为她但求速死吧…… “是因为不想看到我吗?” “……” 许时倾低下头,好一会儿,才说:“今天来这里,是送我外公。” “他其实……已经坚持了很久了。我母亲当年的死,对他来说打击很大,这么多年,他的身体其实一直不好,我也……很少去看他。听到消息的时候,他已经抢救无效停止呼吸了,就在,我工作的医院……我竟然不知道,他已经在医院住了这么长时间……” 似是说出这段话需要费极大的力气,萧萤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颤抖。 其实对于萧萤来说,在地府待了两百多年,见惯了生死之事,死亡对于她来说,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动容的事,但此刻看着许时倾发白的唇和颤抖的手,她的心不觉也跟着颤了颤。 她突然想到上一世,她也是死在了2023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