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凉境内深处是与外延的黄沙戈壁所不同的景象。 连绵的草原,一眼望不到头,成群的牛羊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漫步,与远处的雪山相辉映,犹如世外仙境。 作为西凉都城的肃城,便坐落在离雪山最近的地方。云海翻腾之时,远远看去,宛如天上宫阙。 “王上,澧朝的那个公主快到了,我们可要?”下首说话的人比了个手势,显然是要杀人灭口。 西凉王容承胤坐在上首,手中拿着一封信,正在仔细阅读。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淡漠的神色,一身驼色常服,却难掩他的威严气势。 闻言他眉头微微蹙起,摇了摇头道:“我们跟澧朝还有差距,贸然对那个公主下手,只会给澧朝出兵的理由,不妥。” “那就让澧朝细作堂而皇之的进我国境内吗!”被驳之人既无奈又气愤的说道。 “科吉,不要急躁。”站在另一边的人缓缓说道,“一个女子而已,能掀出什么风浪?进了西凉境内,那位娇弱的澧朝公主,能活几年还不知道呢。” “乌索,少看些中原的书吧。你越来越像狡诈阴险的中原人了。”科吉也不是傻子,明显听出了乌索的言外之意,不由得鄙视道。 乌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,坦然道:“你不得不承认,中原的书籍中确实存在着大智慧。能兵不血刃,为什么还要脏了自己的手呢?你说对吧,王上?” “那个公主,是不是细作还不一定,先安置在月亮城养着吧。”容承胤将手中的信件递了出去,缓缓说道,“一个女子,背井离乡也不容易,没必要为难于她。” “太仁慈了,我的王上。”乌索一边说着,一边接过信件查看,却不由的惊呼道,“这位舒妍公主真是让人意想不到!” “怎么了?”科吉有些着急的抢过信件,也是惊叹不已,“这真的假的?未免太巧了吧?” “是真是假,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容承胤起身道,“算着时间,这位公主也快到边境了,我们走吧。” 车轮碾过黄沙古道,带起细碎尘土,如同历史的尘埃,高高扬起,轻轻飘落,拼出一副无法超越的著作。 在到达了澧朝和西凉之间的最后一个城池时,文书妍头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,只剩下一个很浅的印子,稍微上些水粉便能遮掩住。 文书妍倚在软榻之上,轻轻打了个呵欠后,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。 这些日子,她每天保证八小时睡眠,吃饭也正常,怎么还这么累?是因为原身太弱? 如果真是这样,那这位姐妹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……那个张景山还说并无大碍,弱成这样都看不出,不会是庸医吧?文书妍不禁腹诽道。 不过她这些日子也大概了解了这个朝代——澧朝。有点像唐后期,五胡乱华的时候。只不过澧朝虽然强大,却从没有大一统过。 各国之间呈分庭抗礼之势,政权更迭不断。唯有澧朝和西凉这两国,在这乱世之中异常稳固。 此次和亲,便是澧朝和西凉为了两国和平相处的决定。而为这个决定牺牲的小可怜,便是她所代替的舒妍公主。 舒妍,这个与她名字同音不同字的公主。自幼丧母,备受欺负,好不容易熬到出嫁年龄,却又被指去和亲,远离故土。 想到这里,文书妍又心疼起原身,却猛然想到,自己似乎更惨一点。 她作为现代顶尖的壁画修复师,本可以为国家修复更多古代受损壁画,让更多人看到古人的历史文化,却英年早逝,来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