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在此时,屋外响起了玉霜询问的声音:“主子,你可在里头?”身旁似是还跟着别的丫鬟,两人古怪地低声说话,几步就走到了门前。 陆瑶珂掐住自己的手心正要开口呼救,不过刹那间,玉霜带着丫鬟咯吱一声打开了房门,月光泄了进来照亮了房间的一角。与此同时,陆瑶珂身后一凉,寒风呼啸着从后头刮了过来。 陆瑶珂脚下一软,扶着身旁的桌案堪堪站住,虚弱地转头看去,身后空荡荡的,香枝木书架旁的窗户却被人开了半扇。 “主子,您没事吧?”玉霜担忧地上前询问,一旁的丫鬟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提手灯笼。 陆瑶珂扶上玉霜的手,瞥了一眼她身旁的丫鬟,随即镇定道:“没什么,方才灯不小心吹灭了,太黑了没瞧见路。”手上却用力按了按玉霜,玉霜当下会意,寻了个由头将那丫鬟差遣出去,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陆瑶珂出了书房。 借着月光,玉霜隐约看到陆瑶珂脖子上的红痕,当即吓了一跳。 “回去再说。”陆瑶珂无力地开了口。玉霜点了点头,拿起手中的披风将自家主子罩住,几乎是半抱着主子回了卧房。 屏退了下人后,陆瑶珂才放松下来褪去披风,脸色却已经白得不像话了。 玉霜赶忙递上热茶,这才清晰地看到主子身上可怖的痕迹,脖子上点点红星,一直蔓延到了胸前,衣裳也似是被人动过了,乱糟糟的。 “今日之事,不要对任何人提起。” 今天的事若是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了,她就没办法继续留在府内了。原本也只不过是个被当成药引的姨娘,若当真出了这等丑事,定然是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府的。 茶盏中的热气氤氲,遮住了陆瑶珂红肿的眸子。陆瑶珂挪开视线,不忍再看玉霜心疼的神情,只淡淡吩咐她备水沐浴。 一盏热茶灌下去,陆瑶珂渐渐回了神,柔软白嫩的背靠在浴桶边缘,水汽之中,红痕越发凸显,看了只让人毛骨悚然。 陆瑶珂缓缓闭上双眼,温凉的眼泪从面颊悄然滑落。 她什么都不能做......若想留在祺儿身边,她就不能去追究那人究竟是谁。 可是一闭上眼,那人钢铁一般的双臂又仿佛箍住了她,燥热的大掌令她动弹不得。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心头,胸口突然快要窒息,陆瑶珂猛地睁开双眸,眼前的一切又清晰起来,随之而来的是大口大口的喘息。 强迫自己不再去细想,将脑海中的杂念一一驱散。明日她还要去知新斋,这是她第一次打理府里的事务,半点差错都出不得。 温暖的雾气蒸腾,浑浑噩噩中,陆瑶珂浅浅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