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可是为什么她依旧觉得烦躁呢? 少女抬起头来,苍白而紧致的脸庞未施粉黛,双眼皮下似乎隐藏着某种过剩之物。她看着从小屋远远走来的黑发青年,忍不住换了个方向,然后伸直手臂。 “嗯?”对方走近,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疑惑的字音。 “我的包。” “哦。” 富冈义勇把背包递给她,刚想说话:“岛津——” “不想听,这与我无关。” 他觉得她好奇怪。明明之前是她说想要找到答案,想要去调查真相,现在却是这种抗拒的姿态,真让人不解。 少女接过自己的背包,扬起下巴——这个动作被她做出来,就偏偏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,像是发号施令的长官,傲慢又跋扈:“我走了。” 少女是善变的。 这个观点在富冈心中清晰地被描绘出来,然后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,他侧对着木川,看不清正脸,却能依稀看到上扬的嘴角。 他说:“你是害怕吗?” 那一瞬间,他甚至用肉眼捕捉到了她面部表情的变化:那些嘴角的肌肉以惯用的方式拉开常见的弧度,半阖的玫瑰色眼尾优雅上挑,也许是心理作用,木川瘦俏的脸在斜掠的逆照光线下隐隐约约散发着说不出的阴影。 “哈啊?”少女立刻转过身,难以置信地瞪着他,“你说什么?” 是被幼稚的激将法激怒的小女孩。 富冈义勇觉得,她这个人,大家刚认识都会认为难以接近,好像很成熟很有大人范似的。然而——时间一长,就会发现这家伙其实任性又幼稚,就是小孩子心性。 “不然你跑什么?”他问。 “我哪里跑了,这是正常的退场!你明白吗?事件结束了,我没有兴趣了!” “嗯,我知道,你别急。” “?!我没急!没!有!急!” 少女一字一顿地强调,她眉眼飞扬,整个人看上去特别认真:“我知道岛津朔和百介利金互相认识,也知道凶手是警方的高层,写匿名信的人很大概率就是岛津……” 富冈义勇没说话,看她展示似的一股脑把推理结果说给他听。在说到“盐月”和“明月”这两个字眼时,她好像有一霎那的卡壳,很快就略过,掩饰得很好,但还是被他注意到了。 富冈微微皱眉,他十分干脆地打断她:“你知道真相之后,有什么感觉?” 啊。这个场景很像上次在狐山后面的神社,她问他的那句“对于这种行为,你是怎么看的?”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? ——“我觉得…很遗憾。” 而如今,黑发女生移开视线,眼焦落点在空无一物的半空:“我什么都感觉不到。” 是了,她没有【感情】。说得明白一点就是,这个孩子她无法和别人共情,缺失同理心。 可是为什么? 他停顿了一下:“你说谎。” 她忍无可忍,上前一步和他站得非常近,脸几乎贴着脸:“我没有!我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,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人的。” 是什么让他觉得她没有说真话?因为不可能有人无法共情吗?不…肯定是有哪一点,她无意中透露了出来。黑发青年此时此刻仿佛一个拿着放大镜的侦探,正在一点一滴地翻阅两人之前的对话,他仔细到不放过任何线索。 “【盐水屋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