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“喂,小姑娘,你在这和雪人说话吗?”突然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。 木川唯松开手,回头看见一个老人站在花坛后面,头戴蓝色的毛线帽,五指被黑色的手套覆盖,脖子围着厚厚的布料。他直着背,老年人常见的斑纹长在脸颊中央,皱纹稀稀疏疏,年龄应该在五六十左右,只是一双黑眼睛透着好奇。 “我在和志村玩呢。”木川这么说。 老人一听,不高兴道:“没礼貌,对长辈至少要尊称吧。” “大爷,我在和志村玩呢。”木川重复了一遍。 老人:“……” 他抽了抽嘴角,一屁股坐在长椅上。木川没理他,又从地上卷起雪皮,像是做纸筒那样,推着雪皮卷成厚厚的圆柱体,一边跑一边很开心地自娱自乐。 玩了一会,她有点累了,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。 “不回家吗。”老人问。 “我就是这么叛逆。”木川答。 老人被哽了一下,几秒后,又问:“穿这么少,不冷吗?” “我喜欢这种凉爽的感觉。” 木川刚刚玩累了,现在懒得跑,所以有闲心和他瞎侃。她拿着一根长木条,在雪地上画画:“随便说个故事听吧大爷。” “我没有故事。” “不可能,不然你就白比我多活九十年了!” “……我觉得应该没有这么多年。” “而且新年前一天不和家人团聚,反而跑到没人的公园散步,你好闲。” “你才没有资格说别人!” 木川唯丢开木条,忽然开口:“你是小说家吗?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老人很惊讶。 “直觉。” “……真是奇怪的孩子。”他摇摇头,有点无奈,“我确实写了不少年,前段时间刚刚接受了报纸的版面专访。” “那不是好事吗。” 他没有回答,反而问她:“你觉得写小说的人一般会有什么样的经历?” “大概就像爱画画的人一样,从小有什么契机,然后一直钻研吧。” “没错。” 也许是雪停后,四周的银白过于安静,老人真的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:“那是读私塾第四年的一个秋天,我独自坐在班里,与班级日志大眼瞪小眼。这天我也想快点出去玩,但我今天必须在那一天结束后填好班级日志交给老师,日志里有一栏[感想],我不知道怎么填满。” “哦哦,这就是所谓的开始之地吧。” “现在回想,我应该效仿其他同学,写些没有新意的内容,比如[疲惫的一天]、[快乐的一天]就好。但是我当时灵光一闪,国语课堂上,老师曾要我们创作故事,就是在上课时间内天马行空地自由作文。写感想和日记总是让我痛苦不堪,然而,自由自在地创作故事,却让我雀跃不已。” “天生的散文选手。”木川评价。 “我在感想栏写下一段未完的故事,要是遇上不知变通的顽固老师,一定会以为我在胡闹,但我们的班导H老师不一样。我前往职员室交日志,老师当场读完,开口问我【后续呢?】” “所以后续呢。” “感想栏实在太小,没办法挤进长文,H老师从书桌抽出新的笔记本送给我说【你想继续写,就用这个本子吧。】老师大概是看出我在创作中获得不少乐趣,甚至提出要求【写完后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