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藤花的宅邸在小镇郊外,隔着十里地有一些穷人聚居的窝棚,夏天比外面热,冬天比外面冷,人们即使呆在被子里也会冻得半死。 各家房子之间没什么像样的路,一遇到干燥的天气,路上扬起的尘埃就会“唰啦唰啦”扑到窗框上。 木川唯沿着小径越过横躺在路上生满铁锈的三轮车——一周前它就翻倒在路边了,但至今没有一个人愿意收拾。三岁上下的小男孩穿了条短裤,蹲在路旁用石子写写画画,肥胖的阿姨头上裹着毛巾,气定神闲地在路上踱步,这地方似乎总是飘着一股恶臭,路过的人都会皱起眉头。 再往前几百米有一个脏兮兮的公园,几乎没什么人来游玩,游具只有秋千和跷跷板,上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铁锈。周围杂草丛生,仔细看,还能看到散落的碎啤酒瓶,还有小混混们留下的涂鸦痕迹,和被弃置的铁丝网的零星碎片。 公园的角落里堆了小山一样高的车胎,中间积满雨水,开始渐渐腐烂。 木川坐在秋千上坐了一会,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从眼前走过。她的视线不自觉跟着他们——母子俩手牵着手,看起来一脸幸福地走着。 突然,孩子绊了一跤,膝盖流出血来,他大哭起来,母亲用温柔的声音哄他别哭,但没有用。 “他怎么就哭了?”沿着小路长跑的嘴平伊之助停下来,站在木川旁边理所当然地问。 她抬头瞥他一眼:“别管。” 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脑袋上顿时冒出三个#号,鼻子里也呼哧呼哧喷出气,看起来火冒三丈:“啊?你是不是在嘲笑我!” 木川叹了一口气,没说话。 伊之助反而被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搞得恼火,抓起她的衣领一拎,一副要干架的样子:“跟我决斗!” 黑发少女任凭他把自己提起来,双脚几乎要离地,但还是一脸冷静:“你上次已经输了。” “……哇啊啊啊啊!!!” 对方气得原地转了一圈,被松开桎梏的木川唯又懒洋洋地瘫在秋千上,撑着脸看他仿佛有多动症似的上蹿下跳,满场乱跑。 过了片刻,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。 木川扭头一看,伊之助拿着根树枝,在试探性地戳她的背。被发现之后就像小孩子一样,嗖得抽回手,躲回滑梯后方。 “……”这家伙怕不是只有3岁。 她歪了歪头,在等他的后招。 不远处哭泣的孩童声忽然中断了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吵吵嚷嚷的骂声。偏头一看,原来是有几个小混混围住那对母子,打算敲诈勒索。 领头的家伙个子很高,眼睛里射出两道恶狗般的凶光,年纪比木川大,和几个朋友组成一队,每个人都拿着脏兮兮的棒球棍。 伊之助像一阵风冲了出去,很快就和那几个人打成一团。他手腕骨折,还在养伤期间,出来跑步没有带刀,医生也禁止他这段时间用刀,上次他和炭治郎几乎被名叫金卉的鬼打个半死。 一群二十多岁的青年不太能打得过从小在山里长大的鬼杀队少年,于是有人打算偷袭,抡起棒球棍想要砸他的脑袋,被他背后长眼睛似的躲开了。 “别他妈过来!不然我就捅死这个女人!”其中一个小混混掏出小刀挟持了那对母子。 “啊?关我什么事!”伊之助拔高音量。 “……那你过来干什么?” “看你们不顺眼!烦人!吵!” “你有病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