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九爷有种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感觉,四哥是来阻挡他跟幽若的,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拆散他们。 年遐龄面露惶色,跟年幽若简单说了几句,便同奴才去了前院。 四爷这个正经主子这么快就来了,想必也是知道九爷在此,他此时前来便是逼着年家表明立场。 前院正厅,四爷端坐在上座,神情温和,看着不像是来找麻烦的,倒像是没事串门子。 他已经喝了一盏茶,安静的等着年遐龄,在见到他跟年羹尧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,他脸色又阴冷了些许。 “奴才给雍亲王请安。”父子俩见到正主即刻行了主仆之礼。 “起来吧。” 四爷淡漠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,浑身凌厉气势如冰冷的锋刃,无形中朝他们直直刺来,令人呼吸一窒。 年遐龄观察了四爷半晌,摸不准接下来的问话,他惊恐说道:“奴才不知王爷今日上门,未做迎接准备,望王爷不要怪罪奴才招待不周之处。” 四爷嘴边噙了抹冷意,淡淡的扫了他一眼,“招待不周只是礼节问题,本王不会怪你,但一个奴才若认不清形势,这样的奴才该留着继续用,还是弃置不顾?” 话语虽严厉,却是用慵懒而圆润的声音说出来,让人莫名心生出威严而不可冒犯的感知。 已入深秋,年遐龄却汗流浃背,他胆战心惊说道:“王爷,奴才该罚。” 四爷语气放缓和了点,“你说本王是罚你一人?还是罚你们年家?” 年遐龄伏低了身子,肩膀微微抖动着。 这一点细微之处,四爷全都纳入眼中,他眉头紧皱,肃声问道:“一个没指望的奴才该杀该留?” “王爷……”年遐龄的声音起伏颤抖,惧怕到了极点,年家一门上百条人命,不能丢在幽若一人手上。 年羹尧暗暗磨了磨牙,四爷这冷酷无情的处置手段,下马威立得比任何人都要老辣,已达到他自己想要的成效。 他逼着自己镇定了下来,恭敬的说道:“今日王爷大驾光临是年府的荣幸,如果王爷愿意留下来用午膳,酒桌上奴才跟您陪不是。” 四爷没给话,只是静静地品着茶,这么晾着他们,无疑又是对他们心灵上的折磨。 突然,一袭青影蓦然闪身到了近前,眼中眯笑望着他,“四哥可真会挑时间。” 四爷眸中换上了冰冷的神色,迎视着他,话语淡然,“我什么时候过来无需跟你报备。” 这话堵的九爷无法应对,愤恨的眼神像是着了火。 年家是他的奴才,主子愿意前来也是他们做奴才的荣耀。 他脸上挂着渗人的笑,此刻是恨极了四爷,沉默一会,他故作轻松道:“我与年家的交情不是谁两句话就能拆散的。” 他忽略了跪地的年遐龄与年羹尧,他们父子早已身处绝境,在主子面前被暴露出与别人关系好,这就是存心想逼死他们。 年遐龄额头上青筋一跳,伏地说道:“王爷今天怎么处置奴才,奴才都认了。” 四爷看着他们冷冷问道:“作为奴才敢与主子齐头并肩,你们年家敢藐视权威?还是受人胁迫?” 他明面上是在斥责年家父子,矛头的剑锋却是直指九爷。 九爷心中冷笑,“无情无义之人,用自己的身份强压制着别人,谁又甘愿忠诚于你?” “本王的奴才难道会忠于你?”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