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纯黑的瞳孔不带一丝光,目光狠毒又冰冷。 今天即便新仇旧恨一起算,也弥补不了他受到的伤害。 白初念比四爷先到一步,一进门第一眼见到的是太子,她预感不妙,很老实的跪在康熙脚下。 太子是来翻旧账的,她一个奴才势单力薄,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,她没有能力再扭转局面。 “儿臣叩见皇阿玛。” 听到四爷的声音,白初念偷摸着抬眼,却跟康熙来个正面对视,他眸底寒光尖锐的刺来,令她有着刀枪过体的寒意,当即把头垂的最低。 “你们主仆二人联合起来欺骗朕,把朕都玩弄于股掌之间?”康熙声音沉沉,面色阴寒。 他不喊起身,四爷跪地不敢动,他脊背发凉,垂首道:“皇阿玛,儿臣知错。” 康熙冷笑,“朕要是不找到你们,你们日后可能还会有一番大作为。” “儿臣不敢。” “你不敢,你还有什么不敢,你的这个奴才胆子有多大,你不知道吗?” “儿臣知错。” “朕什么时候都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些什么?”康熙面容紧绷,声音带了几分严苛,“你跟凌柱的闺女倾心相爱,朕已经成全了你们,朕希望你好好对她,可你是怎么做的,你不仅辜负了朕的一番心意,居然还看上了一个烟花女子,你做事如此不慎重?为人如此轻率?” 此刻犹如万千寒芒刺着四爷的脊背,刹那间扩散全身,令他心神似乎都禁锢在这一瞬间。 当年,孝懿仁皇后病逝,四爷深受打击,性格变得很是孤僻,令人难以接近也难以相处,更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。 多年前,他因一件公务办理不妥当,跟同办差事的大臣发生了一点矛盾,他被康熙叫到宫中一顿斥责,被评以“喜怒不定”四字。 即便多年过去,四爷对这件事仍然记忆犹新,那时他年少无知,心性不定,得到康熙这么评价,使他耿耿于怀到现在,这是他人生中的污点,让他深感耻辱。 这十几年来,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急躁,磨练自己的心性和忍耐力,为了便是要得到康熙对他的改观。 可这次因为一个女人被评“为人轻率”,这就否定了他的人品。 看着跪地沉默不语的四爷,白初念心里很是鄙视他。 他跟太子一样,都是少了女人活不下去的那种,在外面脚踩两只船,怀里抱着叶欣,心里惦记着钮祜禄婉玲,真是妥妥的一个超级大渣男。 这偷腥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性,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。 府中那么多的女人不够他发泄,还跑到外面找女人,这家花再好到底没野花香。 她禁不住嘴角挑起一抹讽刺,康熙眼角一撇,顿时气得胡子颤了颤,他肃声道:“你这个奴婢,三番两次的欺骗朕,在你眼里朕是什么?” 内心的惊涛骇浪拍得白初念六神无主,再也没心思想四爷的龌龊事。 “念在你平时尽忠职守的份上,朕不会要了你的命,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朕杖责你二十板子。” “是皇上,奴婢愿意接受惩罚。” 太子听了不乐意了,他不愿一顿板子了事,急忙说道:“皇阿玛,您不杀了这个奴才,以后宫里的奴才怎么会知道怕,人人都可以学她的胆大包天。” 要说不识趣,他当属第一人。 康熙嘴角抽了抽,眼皮都未抬一下的摆了摆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