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她忽而撞上了一个硬物,本以为是假山石壁,却未曾想,一双冰凉的手在背后探出来,紧紧环住了她的腰,又顺着她的腰,不断地向下,停在她的裙带一旁。 沈欢欢被吓了一跳,眼泪险些落了下来,正要惊呼出声,却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,整个人被钳在身后的人的胸膛之中,除却心跳,什么也察觉不到。 火光自山石的缝隙里照进来,她僵硬地抬头,却见楚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,正不断地贴近她。 她不知道他何时出现,也许是更早,毕竟他武功比她厉害,想要抓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这一瞬间,沈欢欢浑身的力气骤然褪去,心口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,那双手还在她的裙侧,缓缓地摩挲,只要稍稍用力,便能解下她的外裙。 这些时日的颠簸潦倒,便是刺杀与血腥都没有惊落她的眼泪,唯独此时,她真正地害怕起来,连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。 “楚歌……你放了我.....我保证不说出去,明日一早我就回蜻蜓山,日后上京的一切我都装作不知道.....”她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楚歌,我什么都不知道,你放我走吧。” 瞧见她的眼泪,楚歌的动作忽而松弛了下来,他松开了钳制住沈欢欢的手,只将沈欢欢抵在山石之上,掐着她的下巴,凝望着那眼中的泪。 这些眼泪什么都不是,只是因为怕他。 可他没有杀了她,连取出她的眼睛都没有狠下心,还给她逃跑的机会。 但沈欢欢还是害怕他。 他只觉着胸膛里压着一口无名之火,让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折断、揉碎。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,沈欢欢疼得眼泪簌簌地往下落,想要掰开楚歌的手,却死活动弹不得。 大抵这动作惹怒了他,楚歌另一只手猛地钳制住她的手腕,将她双手举过头顶,摁在石壁上。 鼻尖仍旧是浅淡的荷香,属于沈欢欢的温度让他抽出来几分理智,他想要勾起一抹笑,却又僵在嘴角,最终轻柔地吻去了沈欢欢的眼泪。 他知道,那些笑,那些温存不是属于楚歌的。 那只是在王府求生的伪装。 他要沈欢欢看清他,看清他的残忍与狠毒,然后陪他一切在这无穷无尽的血泊中挣扎着,求生着,用岌岌可危的一线理智,爱上他,或者至死不渝地恨他。 “欢欢,别害怕我。”他将下巴抵在沈欢欢的肩头:“日后的路还长着。” “沈欢欢,你要留在这里,永远地陪着我。” 沈欢欢疯狂地摇头,可楚歌虽然清瘦,手上的力气却大得骇人。笑意盈盈的楚歌和眼前沉稳阴鸷的男子不断的交错、融合。最终,这些幻影被无穷无尽的鲜血吞噬。 她眼前一黑,身子软软地倒下去。 她想,如果这一切都是梦,那就好好地睡上一觉。 也许明日起来,她还在蜻蜓山,什么都没遇见,也什么都不知道。 …… 上京城的春光已经渐渐息了下去,透过轩窗,能够瞧见外面的枝繁叶茂。树影摇呀晃呀,明明灭灭。沈欢欢眉眼抽搐了一二,猛地从睡梦中惊醒。 已经是日上三竿,屋子里的日头也明晃晃的。 不是清漪院,不是西燕居,更不会是蜻蜓山。 她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来,当即翻身下床,却见门口传来了动静,侍女轻轻推开门,低眉恭敬道:“姑娘醒了,奴婢们服侍着您梳洗。” 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