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身匪气,但到底稚嫩。此时低垂眼眉,倒显出几分女儿家的柔顺乖巧。 楚歌一时出神,回过神来,手已经探到沈欢欢的耳畔,便也就顺势,替她撩起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。 指尖被夜风吹得冰凉,触到脸颊一侧,一个太暖,一个太冷。 沈欢欢微微抬头,对上楚歌的目光,却是一怔。 灯火实在朦胧,映在眼中两盏,看不清眼中的情绪,只觉着幽深难辨。 她吞了口唾沫,轻哼了一声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 楚歌收回手,攥紧掌心掠得的一缕余温,笑了笑:“会的,总会好的。” 等处理完桓王府的事情,也不必这样装模作样了。只可惜,早年桓王妃用得毒太猛,纵使他不装作病入膏肓,身子却也已经是行将就木了。 他不想再谈,便换了话头:“这画舫明日便要有春诗会,一连三日,不妨我们在此多住几日?总归,你也算是我的妹妹,旁人也都知晓的。” “春诗会?” 楚歌解释着:“便是达官显贵的宴会,在画舫上举行,说是诗会,但实际是些贵人们支了个闲摊,各自在画舫上卖些有趣的物件。” 沈欢欢不太想回王府,一时又不好离开京城,思前想后倒也觉着此意甚好,便点头同意了。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,沈欢欢见楚歌精神不太好,就起身离开了。 夜风灌入衣裙,雨晴跟在她身后,同她一起登上了甲班,眺望着明日举办春诗会的主船。 见沈欢欢心事重重,她忍不住问:“姑娘,在想些什么?” 沈欢欢回过神。 她其实什么也没有想,只是觉着可惜。 楚歌这样好的人,却是病厄缠身,实在让人唏嘘。 若是有什么办法,能治好他.....该有多好。 .......... 沈欢欢一去两三日,王府里却是人仰马翻。 上京城的城卫赶去桓王府,说清了楚二公子遇刺一事,虽是太平去了太湖,但到底将桓王妃惊晕了过去,连连躺了三日,才算休整过来。 楚璃倒还算是镇定一些,立刻派了人去,免得再生事端。 可干坐着,他又担心沈欢欢的安危,正要亲自前去,却又被修竹拦住,说是蜻蜓山的沈家来了人。 楚璃匆匆前去,却见来人竟是沈欢欢身侧的雨落。 四目相对,雨落压下眉中的不敢置信,才跟随一旁的侍从,微微行了礼。 “见过世子殿下。” 楚璃正要多说,却见雨落表情一变,又退了两步,神情带着几分疏离。 “世子殿下,我家老爷传信过来,说是两家婚约本也是幼时结下,如今儿孙自有儿孙福,这便亲笔写了退婚书,并先前的六礼一并退回来。” 楚璃吃惊道:“什么?” 他原先只知道沈欢欢是擅自逃婚,但沈家却一直替沈欢欢周璇,可如今沈伯父缘何会写下退婚书? 雨落却不多解释,双手奉上书信,礼数俱全了之后,才不耐出声:“如今话已至此,我家姑娘所在何处?我这便来接她回去。” 信上说的确实是退婚无虞,也当真是沈叔父的字迹,就连礼单也没有纰漏。楚璃一时不敢相信,分明是先前已经说好的,如何这样快就退了婚书? 稍稍怔了一会儿,楚璃才静下来,将书信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