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竟是讽刺。 度美人笑着:“也是,除了皇帝,谁能叫他死呢?就连我的丈夫都没能在他手上讨得好处。” “他若没死,戈纳怎么可能破得了大东的城门?” “那你母亲呢?也去了么?”她又问,脸上笑容不减,却不见喜色。 段玉笙眉间染上了几分苍凉之意,“是。” “那还是真是可惜。”度美人难得露出惋惜的神色,怀旧地说:“我初见她时,她英姿飒爽,是个美人却着烈甲,同着宁王并肩一处,于千军阵前,一个女子却骑马持剑,好不惬意!” “妙人矣,没想到都故去了,看来老一辈的人都要走光了,现在也该是你们年轻一辈的事了。” “你和我的父王母后相熟?”段玉笙有些不可思议。 “不识,我只有幸见过一面,还是在战场之上,刀兵相向,虽是陌生人却了解得很,英雄人物难免惺惺相惜。”度美人说,“在桓河一役,我丈夫败给了你父王,但是你父王却并没有要取他的性命,只是要下了他的枪,饮下一碗酒,便走了。” 她说:“我丈夫很欣赏他,说他是个难逢的对手,他们打得很畅快,尽管站在对立面,却也敬佩着对方,你父亲死得可惜,若是我丈夫还活着,定会痛惜。” “我父王确实很欣赏巴尔古。” 度美人笑了笑,“你是他的孩子,我不会叫你死在草原。” “你可以安心。” 段玉笙看向她,却见她的眼神依旧冷漠。 段黎哼了一声。 “那你为什么要杀死戈纳?”她质问道,“要是他没死,雅图也不会找这个借口将他置于危险。” 度美人看着她,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满。 段黎接着说:“这难道不是你和雅图计划好的么?害死王上,挑起纷争,能够杀他的人只有你,是你在药里下了毒,对么?不然他当了这么久的王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毒死,他信任你!他的儿子似乎也很信任你!甚至于纵容别人害死自己的父亲。” 她讽刺道:“我真佩服你。” 度美人可以随意出入戈纳帐子,上次见她时,段黎就看出来了,戈纳似乎给了她很多权利。 度美人只是冷冷地凝了她一眼,“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?” 段黎扭过头,反问一声:“母亲?” 她扬起声音:“谁的母亲会想杀了她的孩子?” “你是觉得我看不出来么?你原先不就是想杀死我么?因为看到了玉笙,你不想恩将仇报,所以才改变了主意?” 度美人像是被戳中了心思,一默。 “因为那个位置是么?是么?”段黎冷声问,可是她已经从对方的脸上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。 叫人心寒。 “因为怕自己女儿登上王位,所以你要杀死她!” “草原上需要一个能够引领北牧的王!可戈纳却想要将位置传给你!” 度美人像是忍无可忍,徒然发怒:“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好人?他把你接了回来,还告诉你他会好好待你,对么?” “是。”段黎别过脸,嗤了一声,“那也比你这个冷心的母亲要强!” “可笑!他不过是因为愧疚罢了!”度美人厉声道。 “你知道他为什么愧疚么?” 段黎凝视着她,度美人有些失态,貌美的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