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没有一个后生跟过来,回头扫了扫一张张苦瓜脸们,下了最后通牒:“看什么看?走!” 年轻人们终究没能抵挡住前辈的威严,犹豫几下后,慢悠悠地跟上,一步三回头,直到那些脆弱又干瘦的身躯在视线里化作一片尘埃。女孩们眨眨眼睛,不让眼泪流出来,罪恶感层层包裹着她们,愧疚与哀怜在满心的酸楚里发酵。 早该想到了,就算他们说要把矛头对准矿场的主人,那些在商人手底下讨生计的可怜人不可避免的会受到牵连,而他们,还没有偿还无辜者的办法和能力。 一番天人交战后,筱悠鼓起勇气,说:“前辈,恕我直言,您这般突然毁了他们的矿场,等于夺了他们的生计。” 闻言,滨晴放缓了脚步与筱悠并行,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,吐出的字眼冷血无情:“那又怎么样,他们一个两个有手有脚的,总能找到下一份工作,饿不死。” 这话说得轻松,可对于普通人来说,寻到一份足以供养家庭生活的工作,远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,他们没有星灵子那般神通异能,随手撕一张悬赏令就能养活自己。他们必须在广袤的土地上四处巡游,直到找到可以容纳他们安身的“洞穴”。 女生们看向滨晴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埋怨和怒意,滨晴索性彻底摊牌,面目渐渐变得狰狞癫狂:“我说过,每个星灵子都会有自己的偏好,我偏向的是自然灵界,至于另一个怎么样,我不关心。” 一阵源自本能的声音在年轻人耳边响起:离开她,赶紧离开她,离得越远越好。 随之而来的还有彻骨的寒意,渗入到年轻星灵子们脊柱的每一条缝隙里,冷得浑身发抖。他们不知道老一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他们很清楚,眼前的这位长辈已完全陷入一种疯狂而偏执的情绪里,待这些情感爆发,没有一个人能阻止。 许是怕了那潜藏在下姣好面容下的疯狂,后生们没有再和刘滨晴呛过一句话。不知过了多久,秦晨才轻声说了句: “他们已经没有地可种了。” 这一句很快就吸引了清云的注意力。清云偷偷瞄了一下滨晴,确认后者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后,贴近秦晨悄声问:你指的是什么? “那些矿工大多是依林边境的农户,战争时期,他们祖辈流传下来的农田被破坏,被征用,从那时起,他们就再也没了收入来源。” 清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,自觉对方眼底流露出的同情不似作假,心里一遍遍地为可怜人祈祷,不忍细想他们的悲惨境遇。突然,海风吹来的花香在她的脑中闪过,某些已经入睡的记忆苏醒,让她好不容易对秦晨生出的好感蒙上一层灰烬。 “那些在南方海岛的人们,你们夺了岛上的元灵秘宝,那里的四时节气一定会受到影响,那些靠节气为生的人怕是要和刚才矿工差不多了。” 清云的质问令秦晨心上一颤,喉间像被异物堵住般,又干又涩。他别过头,心虚道:“南方海岛富庶,他们不至于像这里的人走投无路” “你怎么就能肯定没有呢?” 清云皱起眉头,试图用追上对方逃避的目光,无果后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 “结果你们现在做的,是差不多的事。” “我……” “喂喂,你们这是在讨论旅行见闻吗?” 秦晨本想再两句,却被杨子茂的聒噪打断了。 “说真的,在海上漂流,随着海浪拍打的方向前进,跟陆上旅行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。阿晨、阿影,你们真该早点跟我出去看看,别老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