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,不吃就不吃,你们先跟上来吧,对了,回头到了中途,听我号令,把那两个混小子身上的绳子也解了吧,省得拖拖拉拉的不方便,深山老林的,就是长了翅膀的星灵子也不见得能飞出去。你们先跟我来一趟,回头我再跟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办。”刘滨晴瞟了眼柳家姐妹说,“看在你们姑姑的份上,我也不好真的扔下你们不管。” 柳叶和柳絮浑身一僵,后者连忙开口道:“还请刘姨别责怪我们的姑姑。” “知道知道,我谢她还来不及呢,哪里舍得怪啊。” 刘滨晴无所谓地摆摆手,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笑意。 说来也巧,三年前,流浪已久的刘滨晴终于决定在人烟稀少的容森地区定居,追逐着雾气的脚步,在人迹罕至的老林里辟出了一间房屋,终日与林野为伴,只有存粮吃光时才出去走动走动。整个人不修边幅,头发变得又长又毛躁,两三套衣服轮着穿,衣服上的颜色被反复浆洗,淡得几乎看不见,料子被洗得越来越薄,裤腿和肘部少说有五六个洞,被石头树枝划开的小口子两只手数不过来,尘泥和树叶时常在上头安家,不到泥巴结块,那些衣衫就闻不到皂角的清香。 一日刘滨晴赶集归来,胸前背上的大包小包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出门卖茶的柳二姑与她迎面撞上,望了她许久,几次深呼吸后,主动上前提出要帮她缝补身上那套已经破破烂烂衣裳,又带她进了家门,给她烧了一碗热腾腾的青菜豆腐汤。 柳二姑和刘滨晴就这样因为旧衣上缝补的棉线和一碗汤相识了。孤身一人生活许久的柳二姑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伙伴,而自我放逐数年的刘滨晴也从二姑那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情温暖。柳叶、柳絮不在时,她们二人便作伴打发时间,二姑留在村落洗衣做饭,采茶制茶,滨晴昼出夜伏,从山林里带来一件件奇珍。 “你们要去找她?早说啊!” 在这样的前提下,柳家双胞胎一提出要去见滨晴,不知内情的二姑便直接大手一挥,拍着胸膛保证让她们大胆放心地去,甚至原本还想跟着侄女一起去找滨晴玩耍,说自己从一个年轻的菜贩子手里买了把韭菜,正好拿来烙饼。若不是被茶坊里的活儿绊住了,姑娘们就真的要绞尽脑汁给“突然”出现在仓库的两个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了。 费尽心思找的人就是自家姑姑的好友。这一出颇有点“灯下黑”的味,不怪柳叶说这事是啼笑皆非,不过,她们姐妹二人常年在外求学,滨晴又爱躲在林子深处,虽然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存在,但彼此碰面的机会实在不多。女孩们哪能想到姑姑嘴里不靠谱的朋友,居然会是当年大名鼎鼎的“十一曜”之一呢。 “我哪敢让你们姑姑知道。” 滨晴苦笑着,不愿再细想那段过往。女孩们不再言语,默默跟着她去了。 常年在山林徘徊的人在林子里走起路来健步如飞,很快就将带着伤员的年轻人们甩在了后头。出身容森地区的柳家姐妹原本能跟上,但为了指引对当地森林并不熟悉的朋友们,她们选择了稍微放慢脚步,稍微落后滨晴一点,处于中段,既能随时紧跟大方向,又能为身后的人带路。 “刘姨,我这是要去哪里?” 一行人赶了个大早,一路蜿蜒曲折,躯干爬满青苔和藤蔓的树木簇拥而来,绿色的世界好像永远没有尽头。不知道在林子里摸了多久,带头的刘滨晴一声令下,让众人原地歇息。小辈们一坐下,才发觉林中的温度比晨时高了些许,透过林叶间的缝隙,可见日上中天。幸而林荫茂密,清风徐徐,流水潺潺时隐时现,行人们不至于被热度侵袭。 清云和清月坐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秦家那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