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说你的人,哪一个能比你出色?”先生补充道。 眼前的渐渐模糊起来,乐怡猛吸一口气,扑通躺回被子里,将落下的泪藏进枕头,缠绕她,困扰她多年的心结一朝得解,只觉身心都变得轻盈,畅快不已,但这其中也包含了些许的失落和不甘,多年信奉被突然拔除,心上就此落下了一个空空的洞,纵使有父母亲清能将其慢慢填满修补,但这到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未来的她或许还是会追随双亲的脚步继续前行,不过这一次,她的背上不会再有千钧压顶。 两日后,菱歌回来了。 她是一路跑回来的,路上听闻了李家受袭的消息,心跳和呼吸差点儿同时停滞。 “乐怡,你没事吧?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快进屋让我检查一下。” 菱歌进门时,乐怡已经能下地了,行走跑跳都与常人无异,但终归是大病初愈,常规的训练是不能马上上日程了。菱歌围着她的这个“表姐”左转右转,想抱一抱她,安抚彼此受惊的情绪,又怕碰到对方身上的伤,双手抬起来又放下,最后还是乐怡一把揽过了她,半抱着欢迎她的回归。宿莽默默地站在她们身后。 随着菱歌和宿莽到来的还有红芙夫人,孩子们在那里打闹,此前素未谋面的长辈们在一旁寒暄。在见到杜夫人的脸后,红芙夫人一阵恍惚,泪水蓄在眼角,几乎掉下来。 “抱歉,我在您身上看到了师风的影子……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,红芙夫人连忙行礼致歉。 “我实在是太想他了……” “无妨,我也常常会想起他。” 与对方聊了几句的杜夫人一下就明白了堂弟为什么会对其死心塌地,模样不必说,东街花魁的名头实至名归,虽沦落风尘,但也绝不放弃对自由的追求,坚忍地度过每一天,将自己所能给予的都给了女儿。 有几个爱闹的小辈在,长辈们的谈话注定不能平静。不能练武,无处宣泄旺盛精力的乐怡将目标对准了菱歌和宿莽。 “菱歌,冬朗,我这些日子躺在床上快闷死了,来和我集句,还有和我一起想想给苏苏的本子怎么写。” “好咧。” “遵命……” 红芙凝望着三个人并列而行的背影,忽然想起了当年杜青景、张还活着时的光景,他们也曾和这三个孩子一样,对广阔的天地抱有无限的向往,并约定日后要一起再搜出去闯一闯,怎奈岁月荏苒,当年立誓的人如今只剩下了一个,约定再无成真的可能。就在被剩下的那个人打算用余生去咀嚼那些回忆和幻想的时候,三个年轻的身影闯进了她的世界和她幻想中的身影慢慢重叠。 “怎么了,夫人?” 待杜夫人出声唤时,红芙才意识到自己已泪流满面。 “抱歉,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。” 红芙抹掉眼泪,用饱含怀念和深情的的目光深深凝望三个闹在一起的孩子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