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接管家业后,那些个老爷们忌惮两棵玉树的才华,以长辈的身份禁了他们的足,不许他们与外界有接触。可怜两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,两颗活泼而充满好奇的心在他们的胸膛里上蹿下跳,勾得他们对围墙外的风光充满向往之情,若得时机,他们定要逃出桎梏,奔往广袤无垠的天地。 最先找到机会窥探外面的人是杜青浣。府里的杂役在闲聊时抖露出了有文人在高楼集会的趣闻,春日柳色青青,桃李群芳纷纷扰,躲在屏风后偷听的一颗心再也无法平息。 历经数次查探后,杜青浣着终于摸到了通往外界的门路。接管家业的亲戚们不爱风雅,庭院荒于打理,花木横生,铺天盖地。就是在这些足以砌成墙的花木的掩护下,青浣溜出家门,见到了久违的街景,大口地呼吸外头的空气,阳光刺得双眼眯起,泪水自眼角流出。 雅集一连持续了数日。青浣运气不错,逃出来时正好是雅集的最后一天。为了不被别人认出自己,联系宗亲将自己捉回去,可怜的“囚徒”戴了一顶帷帽遮挡容颜,压低了声音才敢上来。 集会没有什么设置,来者皆是客,只要自认腹有才华,便可到会上露一手。在一众年轻的面孔中,江老爷显得格外特别,醉倚长亭,恣意不羁,为最上宾。 “哟,新面孔,快!快!你快来杀杀他的锐气。” 杜青浣一上来就被江老委以重任,后者一手拍着大腿,一手指向李先生,笑骂道打他参与进来后,每日都以极大差距抛下众人夺得魁首,怕是神仙下凡了。好巧不巧,李先生的名字也有个“仙”字,故乡有河川名“陵水”,他的双亲便以“陵仙”二字。 强敌在前,被拘了许久的青浣非但没有怯意,反而跃跃越试,锦心绣口,出手便是赢得满堂彩,就连醉醺醺的江老也忍不住爬起来,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的比试,固若金汤的结局总算出现了松动的痕迹。 令人惋惜的是,杜青浣最终还是以一票之差败在了李陵仙手下。 此次文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,“状元”可向“榜眼”提一个无伤大雅的要求。陵仙打量了一番青浣,盯上那顶帷帽。 “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,如何?” 青浣没有即刻应答,沉默着,一步一步走到陵仙面前,因沉默而诞育的气势吓得陵仙后退了半步,连忙反思自己方才的语气是不是太过轻佻了,气得对手要揍自己一拳。 李陵仙不是什么顽劣之徒,想着对方若是不愿意,那他也不勉强,正打算这么说,青浣清冽的声音自耳边响起。 “愿赌服输。” 云雾散去,藏于雾后的玉容羞煞春华种种。 “色”之一字潜力无穷。散会后,陵仙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杜青浣的真实身份,找了个机会窜到了杜家庭院的围墙边,一跃而上,扒在墙头,天公作美,彼时的青浣正在院里赏花,怀念已经逝去的祖父,一抬头,两束同样清澈的目光相触,正是“墙头马上遥相顾,一见知君即断肠”。 一个月后,杜青景偷偷帮他们打开了后院的门。 “你要好好待阿浣知道吗!” 回忆至此,杜夫人忍不住叹息,堂弟送自己走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,谁也没有想到,这一别,竟是他们二人的永别。李先生同样记得杜青景的样子,那句饱含祝福的“威胁”是他和这位小舅子唯一的交谈。 “我跑了以后,那些叔婶们便觉得家丑不可外扬,对外放出风去,说我得了急病死了。为了避免他们把我捉回去,我就随了他们的心意,逢人见客从不以洛安杜氏自居,并且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