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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探(1 / 3)

徐先生是家里的次子,年轻的时候,他那执拗于传统的老父亲根本就没想过把家业交到他手上,供给他衣食住行,保证他能读书识字就再也不管他,一心一意去培养自己的长子做接班人。这名次子也乐得清闲,捧了书卷便不愿撒手,成年后分家到乡上做了教书先生,娶了书院一位老先生的女儿为妻,两人有了一个儿子,儿子长大成人,也有了妻子儿子,一家人其乐融融,年关岁末热热闹闹地回本家探亲。

可惜好景不长,顺风顺水的日子在他年近五十的时候戛然而止。父亲兄长在生意场上受人蒙骗,一下失去了大半家产,甚至不得不赔上祖屋来抵债。不仅如此,一家老小在收拾细软搬离祖屋时,瘟疫袭击了他们的城市,父亲兄长和儿子儿媳都倒在了病魔之下。那段日子,无边的悲伤如海浪,一波接着一波打在他的身上,刚处理完父兄和子女的丧事,他的妻子就倒在了子女的坟前。

妻子的症状发作得没有其他人那么急,那些缠人的病痛吸附着她的骨血,将她一点一点折磨得不成人形,脸上的血色渐渐被病态的苍白取代,身子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,四肢关节却尽是水肿,高烧反反复复,每一次呼吸肺部都会传来阵阵抽痛。这个女人就这么躺在床上,艰难地吊着一口气,。见证了众多亲人因急病而死的家主还以为这漫长的病症是生的转机,每日尽心尽力在旁伺候,以为妻子只要熬过所有病痛就能恢复如初,全然不知这一切都是妻子迈向鬼门关前的痛苦煎熬。

终于在一个冬日里,他的夫人烧得神志不清,嘴里嘟嘟囔囔着开始说胡话了。

“我想吃老家的米糕……”

夫人并非本地人,是早年随双亲从东边的村镇迁徙到此地。

徐先生对患病的夫人百依百顺,夫人指东,他就不会往西,天寒地冻的,他真的跑出去帮夫人买米糕去了。冬季的夜晚总是比其他季节长些,摊贩们歇得早,家主辗转了几处,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包,兴冲冲跑回家,却发现他的妻子早已断了气。

他的母亲说,妻子临走前念叨的不是家乡的米糕,而是自己的丈夫。

“他回来了吗?”

濒临死亡的夫人眼睛已经看不见了,只能茫然地拉着婆婆的手,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丈夫的踪迹,强忍着满身痛苦,就盼着能再看对方一眼。

可惜,死神没有对他们网开一面,收走了他们彼此相见的最后一眼。

家主和夫人的悲剧惹得心肠软的齐环两眼泪汪汪。另外三人也没好到哪儿去,喉间或多或少生起了灼烧感,需得不断调整呼吸才能防止眼泪掉下来。

先缓过来的是贯以沉稳著称的磬宁,她来到玉像边,催动元灵查探上头是否有秽灵的气息。

“请问,您最近一次听到玉像说话是什么时候?”

“就在前天。”

“那您方便和我们说说异象发生当晚的具体细节吗?”

确认玉像上没有秽灵后,磬宁回头问。

“这个……”

徐先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,说那几天晚上不知怎的感到很疲惫,早早便睡了,睡了以后就算能听到声音,神智也是迷迷糊糊的。

“感到疲惫?”

言冬复述了一遍这几个字,常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这个信息并不简单。

“冒味打扰了,请问您家里佣人平时的日常工作是怎么安排的,比如说,什么时间做什么事?”

磬宁从中得到了启发,如果异象并非天谴,那就很有可能是人为。

“怎么,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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