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梅离去后,不速之客只剩下沅默一人。大家都非常默契,都没有去主动为难沅默,沈鸿和宿莽甚至在两位长辈面前为这位手足兄弟求情。 “我什么都不会说的……” 经历了一场思想冲击的沅默脸色苍白得如纸张,双拳紧握,手背上青筋凸起,如一条条蚯蚓。 “知道,你不想说就不说,而且你随时都可以离开。” 马椒花目光柔和,沅默知道对方这在自己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,走不出过去的何止是张公和梅梅。 沅默咬了咬下唇,转身欲离。 “阿默!” 沈鸿叫住了他,用手臂捆着宿莽走到他跟前,伸出另一只手,把他带到怀里,一手一个,抱紧了他和宿莽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,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。 “要是有一天你也想离开了,随时可以来找我,我这里有帮你摆脱追踪的好法子。” 本还沉浸在重逢感动中的沅默登时浑身颤栗,挣脱沈鸿的拥抱,猛地退后了几步。 “小蝶现在应该还在南方海岛。” 言冬无心兄弟情深的戏码,佯装漫不经心地透露出安蝶媛的行踪,斜眼观察沅默听到消息后的反应,果然,后者的双腿犹似被卸去了三分力道,踉跄了两步,才终于想起奔跑的动作。 可怜这个孤形单影的星灵子,带着一肚子难以消化的信息,一头扎进了松林,背影渐渐隐没在林海中。 “你何苦告诉他。” 马椒花苦笑着看向自己的学生。 “万一你们哪天后悔了想回去找他呢?” 磬宁为队友辩护道。 马椒花打量了一眼这个早已不受控的学生,觉得自己是时候和学生代表谈谈了。 初步料理完张公与梅梅的后事后,一行人回到了西街上的旅舍居住。当晚,齐环爬上了屋顶,眺望两街的风景,灯火依旧,笑语依旧,金钱的味道悄无声息地流淌过每一个角度,没人在意不久前有一位头牌赎了身,也没人在意一位刻章师父已驾鹤西去。 齐环伸出五指,全力伸直后再用力一握,收回来时发现自己没有握住一点光点,唯有头顶的月亮赏了她一点清色。 “环儿?” 齐环一怔,回头看呼唤自己的人。汀兰加快了攀爬的速度,三两下坐到了齐环身边。 “姐……” 被叫到的人有气无力的,前几天再会时的兴奋荡然无存。 “怪我瞒着你吗?” 汀兰知道她症结所在,试探性地问。 “没有。” “说实话。” “是有一点儿……” 齐环还堵着点气,低头看自己的膝盖。汀兰没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去哄。 “我瞒了好多人,静儿他们三个我都瞒着,我们整个小队,只有我参与了这件事,我亲口提的小队暂时解散。” 一听连到对方亲密的小队也被瞒了,齐环瞬间平衡不少,随即想到汀兰在瞒着友人时有多么的无奈辛酸,对汀兰的心疼一下占据了主导。 “姐……” “放心吧,我没事。”汀兰摸摸齐环的脑袋,问,“知道了这些事,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 “我跟阿宁她们都商量好了。” 齐环没有正面回答,眉眼笑得弯弯的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甚至在汀兰追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