攒得差不多了,负责管我母亲的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,只要把钱一交,我母亲就自由了。” 东街女子靠出卖皮相技艺过活,她们中的大部分人自踏入东街起便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,杜菱歌的母亲是她们当中的一员,多年来都被囚禁在一间临湖的小屋里,以过人的才情去讨客人的欢心。 这位夫人年轻时 ,是东街数一数二的尤物,她栖身于一座名为“霞烟阁”的阁楼,以 “红芙”为名惊艳了整个清波。客人若想与她品茶论诗,都得供上千金来换,如此之下,能让她拉上帘子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了。 菱歌的父亲并非什么能够一掷千金的豪客,只是一个怀着赤诚之心的“呆子”,文采不高,连拿出请红芙出来喝茶的钱都勉强。偏生这个“呆子”入了红芙的眼,两人私定终身,有了菱歌,在红芙准备逃离火窟的前夕,三人之家的美梦就被一场意外粉碎了。这个号称东街最美丽的女子只能继续被在阁楼里,靠出卖自己的姿色来养活自己的女儿。 蒙上天垂怜,杜菱歌得了一个“星灵子”的身份,来去自由,不受东街的约束。在此之前,红芙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女儿会被东街的某个老板夺去,与自己一样,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葬送在纸醉金迷里。 “要是他们真的胡搅蛮缠,就拜托你叫阿雅给她讲律法了。” 获得经济独立后,菱歌一直在为母亲赎身而努力。她终于凑够了赎身的钱,尽管因为怀孕生子,红芙在市面上的身价大不如前,但其盛名还在,赎身价对初出茅庐的星灵子来说始终是一大笔钱两手准备。 杜菱歌做好了两手准备,为避免统管整个东街的老鸨、龟公不认账,在备好钱的同时,她还预备着律法渠道。与乐怡对话提到的“阿雅”,是她们这个班级中最熟读大陆律法的人,有其相助,不怕老板不认账。 “说到父母,菱歌,你母亲是不是已经给你取字了?” 见菱歌不想再聊“赎身”的事,乐怡转了个弯。 按照东部传统,女子十五及笄,男子二十加冠,若是星灵子,便男女都从十五岁,行成年礼,由以父母为代表的亲眷起字。近年来,这一传统已不再兴,只有个别书香门第还保持着这个风俗。 “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定好了,说如果是女孩,就取为‘尔菡’,‘晓唱菱歌,赠尔菡萏’,一听就是他们用来纪念爱情故事的。” 菱歌搓了搓衣角,生起了闷气。 乐怡笑道:“不一定,也许是‘晓唱菱歌,尔为菡萏’呢?” “你又取笑我。” 菱歌还真没想到这个解释,难为情地拍了拍乐怡的肩膀。 “别说我了,你呢?你还比我大两个月呢,什么时候回家行礼啊?” 乐怡岔开话题:“好了,别说这些了,咱们继续去解灯谜吧,换了酒,换墨块的花灯就不够了。” 就这样,两个姑娘接着解灯谜去了,一路所向披靡,不一会儿,就摘了一大串花灯,五光十色,似天界采回的花簇,煞是好看。 “菱歌你先那拿灯去画东西,我再去那边看看。” 在快走回兑换台时,乐怡将自己的战果全部塞到菱歌手上,重回花灯群,投身新一轮战斗。菱歌无奈地笑着,数了数怀里的花灯,离兑换数量只差一个。 [去附近再解一个吧。] 抱着这样的想法,菱歌来到了兑换台附近。不曾想,那里出现了一个与她们看上同样战利品的人。 “再解出一个就能得到这些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