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们相处了,养父母在心中的分量如盐袋过了河减轻了。 时间一长,生父从儿子身上看到了新的发财机会。他寻来个时机,悄悄同那孩子袒露了他家的生财之道,他们当年是靠偷窃几个小村小族的元灵秘宝,拿到黑市上去交易发家致富的。 “我听说你们村里也有一个秘宝,就藏在宗祠的功德牌位下面。” 生父压低声线,换上他惯用的哄骗语气说。 “相信我,拿它换来的钱比你见到过的都要多。” 那些来自村民的,微小的,不足道的委屈在生父暗示下不断放大。他想起了每一年的宗祠祭祀,村里人都不准他进去,连碰一碰祭品都不给,小小的孩子只能坐在外头的木桌上数蚂蚁,等养父母出来接他回家。生性顽劣的孩子从祠堂里走出来,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炫耀,一边喊他“杂种”,一边朝他扔石头泥巴。憎恶的种子深埋发芽,一点一点地,在他的心里蔓延生长,他想,既然这座村庄由始自终都把他当做一个外人,那他也就没必要当维护村庄利益的自己人了,至于恩重如山的养父母,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。 于是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他偷溜进了祠堂,撬开牌位下的石板,将那蕴含光芒的结晶偷走了。 少年说到底不是经验丰富的盗贼,没多久这事就东窗事发了,在他和生身父母一起被押赴公开审判台的途中,十几头秽灵向村子发起了攻击。失去秘宝庇护的村落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,招来饥肠辘辘的秽灵。镇守村庄的星灵子们习惯了安逸的生活,突然爆发的秽灵潮打得他们措手不及,即便他们拼尽了最后一口气,也没能阻止秽灵的侵袭。 黑漆漆的“幽灵”席卷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,庄稼被碾得所剩无几,茅屋土房成为残垣断壁,人们的尸骸白骨堆积成山,父母失去了子女,孩童失去了双亲。那个养子,他被一头野狼模样的秽灵咬死了,没气了,他养父母、亲生父母也在那场浩劫中死了。 老天没有因此垂怜这片土地,没几年,波及整片大陆的战争爆发了,让本就遭受了重创的村子雪上加霜。 因为有“养子”这段血的教训在前,加上齐环验出星灵子时发生的一场意外,村民们没法对齐环这个“养女”敞开心扉,直把一条干干净净的井绳视作口吐毒汁的长蛇。 “秽灵!秽灵又来了!” 沉思中的齐环被户外的求救声叫醒了,她赶忙跑到窗边,一只近三米高的,豺狼模样的秽灵出现在了她的眼前,横行过街,将道路两旁的摊贩毁得七零八落,锋利的爪牙直指不远处的孩童。 齐环来不及细想,打开窗户,从二层小楼跳了出去,借力屋檐,一脚踹上那狼匹的嘴巴。那“狼”的行进路线被这一踢踢歪了,滚落在地,轰隆撞倒了一棵大树,高树砸到了一旁的屋顶。 村里现有的星灵子护卫不比即使几十年前,有了养子的先例,护卫们在面对突袭的秽灵时不至于束手无策,但他们的心性和实力较刚离校时有所差距,脱离了学校严格的训练环境,他们的日常多少有些懈怠。当齐环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后,他们的战时思考就被打断了,一半为齐环的突然现身而惊讶,一半怪罪是齐环招惹来了秽灵,几个人一个分神,整个局面就超出了他们预想中的阻击计划,他们的随机应变能力到底不如刚毕业那阵。 秽灵可不管他们有没有准备好战斗,它只负责破坏和杀害。它闯进的地方是村里一个常有孩童出没的土广场,不到十岁的孩子们最喜欢在那里玩泥巴晒太阳。此刻这些孩子被吓得双腿发软,可怜兮兮地挤成一团,连跑都不会跑。 齐环注意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