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鲸吱吱叫着。 “你也很厉害啊,能分得清那么多味道。” 沅默手毛脚乱地安慰对方,两手不安地在裤子上又掐又摸,突然,他的掌心被放在裤子口袋里的硬物硌到了。他马上将口袋里的东西翻出来,是一条朴素贝壳项链,草绳上绑着的一片薄薄的贝壳,贝壳里面嵌了一颗粉珍珠,贝壳是最简单常见的那种白贝壳,手艺人为其做了硬化处理,珍珠是养珠人不要的残次品,珠面坑坑洼洼,一点都不圆润。 成日与书为伍,不知道怎么送礼的男孩胡乱地将项链塞进女孩手里,转过身不说话。 蝶媛拿起那条项链瞧了瞧,疑惑地说:“今天不是我的生日。” “我知道,但我就是想送你。这是我之前拿零花钱到市集上卖的。” 沅默仍旧背过身不回头,目光无意中落到了那些被留在岸上的贝类,的蝶媛踢贝壳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重播。 “不许扔!” 沅默猛地转身喊道。 尽管心智异于常人,可他们到底还是不足五岁的孩子,身上还保留着些许奶娃娃的脾气。 “不会扔的。” 蝶媛被他的反应逗乐了,做了个鬼脸,乐呵呵地把项链戴上了。她面朝大海,举起项链,对着虎鲸和海浪傻笑。其中一条虎鲸格外有灵性,从水中探出头,用嘴尖点了点蝶媛悬在半空的手,复又潜入水中,游了几米,一跃而出,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,又扑通掉回海里,溅起的水花如珍珠,在两个孩子身边飞舞。 虎鲸之旅一个月后,蝶媛和沅默一起去指定地点做了元灵测试,毫无悬念,他们俩都是星灵子。 “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去学校了。”蝶媛牵着沅默手,开心地说,“五岁之前我们就在一起,五岁以后,我们还在一起。” “那以后呢?” 回去的路上,他们路过一个流浪剧团,剧团的两大台柱子在广场中央演着永不过时的爱情悲喜剧,那一个,咬着手帕,欲语还休,那一个,怀藏玫瑰,手足无措。 “以后,我们还在一起……” 蝶媛小声地回答着,略有些忸怩不安,不敢去看沅默的眼睛。 小孩子懵懵懂懂,不晓得戏剧内容的真谛,只一昧地模仿,把情感热烈的话语宣之于口。 “诶呀,不说了,不说了,和舞台上的姐姐说的一点都不像。” 蝶媛摆摆手,止住了话题,拉上人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。沅默也不再去想那些戏剧台词,儿时的念头来得快去得快,一路穿越到他们十年后的光阴。 他们本该手拉着手一起去学校,谁也没有想到,所有的一切竟会在入学日的三天前发生惊天巨变。 在夜凉如水的初春,蝶媛被焦糊的灼热惊醒,睁眼,临屋红彤彤一片火光,未等她细辨,她妈妈就冲入了房间,将她抱出了屋外。 沅家着了一场大火,那火烧得突然,烧得旺盛,火舌从墙根舔到屋檐,把整座房子都吞入腹中,左邻右舍提着水桶,一桶桶地往着火的屋子泼水,结果却收效甚微,最后是星灵子们赶来将火扑灭的。入学一年后,蝶媛才知道,在那场灾难中烧起来的不是普通的火,而是元灵燃起的火,比一般的火更难扑灭。 前来救援的星灵子们拼尽全力也只抢救出了沅默,沅默的父母双双葬身于火海中。男孩子想要冲进火海救他的双亲,却被力气比他更大的成年人拦住了,他哭得声嘶力竭,几欲把身体里的水分都哭干。 大火过后,满地废墟,非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