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辰时将这封信送去许府。” 临砚有些讶然,这还是大人第一次要与许熹言联系,写的是什么呢?难道是公事? 房门再次被阖上,室内回归寂静。 江浔之靠在椅子上,神情带有一丝愁色,他捏了捏眉心,暗想,许熹言是真的无法情爱,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妄想或许能靠近她,现在连这份希望都没有了,江浔之有些颓败,更加觉得自己刚刚递出去的那封情书如此可笑。 可是他想试一试,总得受够了失败的滋味才会想放弃。更何况,不能做她的伴侣,也不甘心做她的朋友,那做她的狗呢?做一条只忠于她的狗。 这日早上,许熹言纳罕地看见她爹许侍郎坐在桌前与她一同朝食。往常他不是赶着上朝便是忙着上值,偶尔休沐之日也是勤勤恳恳。 那些人认为女子本弱,女子应当由男子来保护,这简直令纪氏嗤之以鼻,自己的一切应当紧紧握在自己手中,这是她花了近半辈子的时间和血泪教训才想通的。 即使是自小疼爱她的父母兄长,也难免屈从于那些教条礼仪。 既然觉得女子本弱,为何不壮大自己保护她?为何不让她具有保护自己的力量?毕竟人性从来都是欺软怕硬,慕强淩弱。而母亲无法刻陪在她身旁,只有她自己才能永远陪伴自己,她才是自己最坚硬的后盾! 这次难得坐在一起,虽然要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但气氛仍很是温馨。 许父年近五旬,身形清瘦,严正肃穆,蓄着一把长须,隐约能窥见年轻时的好相貌,通身散发着谦和内敛的气息,但毕竟混迹官场多年,他一双眼晴锐利有神,暗藏着精明和圆滑。 这场早膳一直持续到许熹言停了著,准备离席,许父才开口道,“言儿啊,你如今都二十有二了,这在京城,已经算是大姑娘了,与你同龄的手中至少都抱有一个奶娃娃了………” “停”,许熹言蹙着眉头,不想听她爹的长篇大论,“别人是别人,与我何干。” 许父苦口婆心:“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,身边能有个依靠,再生养两个奶娃娃承欢膝下,儿女双全,享受天伦之乐,这一辈子才能算圆满。” 许熹言听得心烦意乱,反驳道:“我现在有钱有闲,能养得起自己,何须什么依靠?” “况且我对孩子无感,又何须什么承欢膝下、天伦之乐?” 许父有些急了:“你现在不懂,等以后懂了就后悔了。” “后悔?” “你现在不喜欢吃的菜式等老了就会喜欢吃吗?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,那我无话可说,毕竟那是你的想法,我无法改变。但我会坚守自己的想法。” 许父哀叹:“唉,我是为了你好。” “我现在就过得很好,难道我现在很糟糕吗?” 的确,许父噎住,女儿自己有本事经商赚钱,确实比大多人过得好,虽然重农抑商,商人一直以来被世人看轻,但能在这个世道立足养活自己已经算很了不起。 那些与世家望族联姻的女子虽然看起来体面,但一生都待在后宅里,上有公婆,下有叔嫂,难免被规矩束缚。 “这世道对待女子总是颇为苛刻,你不嫁人恐怕要遭受不少流言蜚语。” “罢了随你,左右我也活不了几年了。” 许熹言一听这话,眉头狠狠拧起,语气重重道:“爹,他们的流言蜚语可能伤我一分一毫?可能损我一钱一厘?我自己过得好、过得自在,自己心知肚明,何须他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