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宝蓝袍的青年男子,体态昂然,面容俊朗,仪表不凡,身上有一股沉淀已久的稳重气势,这是上位者才会有的特质。 许熹言打量了他多两眼,趁对方察觉之前先转回视线,施施然地走进了包厢内。 门口的宝蓝袍男子,也就是章文庭,对着身旁的下属道:“帮我查查吏部许侍郎之女现在在何处,前两年听闻她在游历四方,不知如今在不在京城,顺便查查她可有婚配。” “是。” 同一时刻,江浔之也踏进了天香斋,与章文庭等人恰好擦肩而过。 “大人,那人便是刚回京的永昌候世子章文庭。”临墨出声道。 江浔之颌首,表示知道了。 他刚从宫门口出来,一路乘着马车,本打算绕去许熹言名下的商铺转一圈,看看是否能偶遇她,却收到潜伏在她身边的探子传来消息——许姑娘准备前往天香斋。 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,他们二人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了。 江浔之一路心情畅然,唇边挂着浅笑。此刻的他,懒得去管那什么永昌候世子。 直到临墨的话让他脚步顿住,“那永昌候世子是许姑娘幼时的玩伴,听说他们两人还差点订下亲事了呢。” “嗯。”江浔之甩下冷冷的回答,便迈着大步向前走去,步履生风。 厢房内,许熹言已经在品味佳肴,珍馐美馔旁边,青瓷杯里盛着澄亮的酒水,轻轻一晃,淡淡酒香飘逸而出,很是勾.人。 而隔壁包厢的江浔之则对着小二道:“所有的菜式都和梅字号房的一模一样。” 辰时,许熹言在怜香的搀扶下,身姿微晃的走了出来,这次贪多了两杯,酒意上头。 江浔之早已停著,在厢房内坐候许久,这墙面不过是寻常的材质,加之他耳聪目明,断断续续听到不少她的话语声,有玩乐嬉笑,也有轻吟浅唱,听着听着,他的唇角也不由得勾起。 一听到隔壁房开门的声音,江浔之也忙不迭地站起身来,理了理发冠和衣襟,这才开门走出去。 而目睹这一切的临砚不由得感叹,他家大人真是没救了。 等江浔之走出去时,许熹言已经走到了楼梯处,仿若柔若无骨般斜倚在怜香身上。 怜香小心搀扶着许熹言,亦步亦趋地走下楼梯,江浔之在距离她们不远处跟着。 经过楼梯拐角,许熹言脚下踩空,差点一个趔趄,跟她们身后的江浔之眼疾手快,几个连步间扯住了她的衣袖。 “小心。” 见她站稳后,江浔之便松开了手。 而旁边的怜香看见突然出现的江浔之,瞪大了双眼,嘴唇轻颤,将要脱口而出什么话语。 江浔之一记警告的眼风扫过去,怜香立刻紧闭嘴巴。 许熹言虽然醉意晕沉,但也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特别是刚刚的意外把她惊醒了一下。 她转过头来看见江浔之,暗道眼前这人真是好风姿,隔着一层帷帽都能知道他容貌不俗。 许熹言脑中仍酒意旋转,但她以为自己是清醒着的,只觉眼前的皂纱像一层朦胧云雾,让她看事物不清晰,搅得她心烦。 索性抬手将皂纱撩起,将眼前人认真看清楚。 许熹言帷帽之下的脸,粉面似桃花,一双眼眸泛着水光莹润动人,墨黑的眼眸定定看着他,没有以往的冷淡漠然,看起来不设心防,是难得的柔软。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