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临砚走了进去,在距离江浔之不远处站定,拱手行礼:“大人,许府的消息到了。” 江浔之伏在案前,执笔书写着什么,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,复又低下头:“说吧。” 江浔之派人在许府安插了暗探和线人。 她不想见他,也不允他靠近她,那他听听她的近况总不过分吧? 临砚应是,清了清嗓子:“许姑娘辰时起身练了一个时辰武,之后洗漱用朝食,一共用了一碗莲子羹和一碟桂花糕一碟玫瑰酥,用完朝食后去园子赏花散步一柱香,然后回闺房内看账本,待午时又开始用膳食…………” 江浔之出声打断:“她今日为何没外出?” 临砚暗自腹诽,怎么连这个也要管。面上仍然恭恭敬敬:“应是许姑娘昨个玩累了,今日想歇一歇。” 江浔之不言。 他已许未曾见到许熹言,趁着昨日她外出,赶到她要去的地方,远远见上一面,足矣。 或许是他心中仍存有某种隐秘的期翼,希望她看见他,对他再次心动………… 临砚又继续开口,从她午食吃了什么到抚琴画画,一直喋喋不休。 江浔之再没有开口打断,一边忙着手中事物,一边耐心倾听。 临砚讲完后,从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江浔之,这是记录许熹言更为隐秘的私事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 当然,在江浔之眼里,他自己可不是一个外人。 临砚躬身退出,阖上房门,轻吁出一口气。无论做这件事多少遍,他还是觉得不自在。 还记得初时收到命令要去探查这位许家小姐,他还以为对方是什么潜逃的罪犯、仇敌或奸细,于是日日用心向主子汇报,直到久而久之,大人依然没有什么动作,他才觉得怪异,瘆得慌。 好端端的,一朝重臣整日形同梁上君子去窥探一个姑娘家做什么? 委实太可怕。 江浔之拆开那封信,里面只短短写了一句话:许姑娘葵水至,休憩三日。 又回想了一下她午时喝了温补的汤药,想来不会再腹痛,遂放下心来,继续着手处理公务。 ……… 一直忙活到傍晚,江浔之才停下笔来,皇帝撒手不管事,又未立储君,而他想要权力,只好多操劳。 江浔之揉揉额角,看向窗外,日傍西山,一幅绚丽壮观的画卷徐徐展开,霞光映射,光芒万丈,照在火红浓烈的凌霄花上,显得更为引人瞩目。 江浔之观望良久,出声唤道:“来人。” 临墨推门而进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 “去寻一把梯子和一把剪子来。” “是。” 迎着霞光开得最鲜艳的几朵凌霄花被江浔之一一剪下,临墨在下头捧着篮子接好。 江浔之站在黄昏里,仿佛如沐圣光,此时的他美如冠玉,有一种由里向外散出来的真挚柔软。 江浔之低头看了眼篮子,感觉差不多了,“寻个名义送去给她。” 这个她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 江浔之想起那年在扬州与许熹言见面时的场景。 江浔之无父无母,身世不明,是一个穷秀才捡来他养大,将将养到十来岁,穷秀才便因没钱买药,体虚身弱,死在一场风寒里。 他身无分文,饥不裹腹,为了凑齐束河,好几天没舍得吃饭,渴了喝泉水,饿了吃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