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!” 许太医手上不敢停下,稍一迟钝,温昭仪命就不保。 他道:“陛下还请将太医院的方太医和陈太医一并请来!” 元玦:“李代淄,快去!” 一旁的老太监便去了太医院。 王皇后忧心不已:“般巧,凝芙,你们去拿些热水过来,许太医能用得到。” “是娘娘。”两个婢女步履匆匆也出去了。 王皇后又与皇帝相互搀扶着,她道:“陛下,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,先出去等着吧。” 元玦萧索的点头应允,一同去了侧殿。 半个时辰后,方太医端着一盆血水,从殿内出来时,恰好被皇帝和皇后撞见。 盆内满是黑血,还颜色不匀,掺着浑浊的杂物。元玦壮着人君的胆魄问:“这是什么?” 方太医怕吓着帝后,后退了几步才踯躅的回禀:“陛下,这是……皇嗣。” (孩子?!化成了血水……) 元玦双目一黑,倒退二步,好在王皇后未看清盆中的东西,扶住了皇帝,可她也立马反应了过来,记起自己看到的血水,一联想到是一个将近六个月大的胎儿,便心悸涔涔,难以平复。 (难怪许浑下不得手,结果竟是这样……) 元玦极力克制悲愤:“是皇子?公主?” 方太医似乎不知如何回答。 他只得道:“陛下,微臣无能,皇嗣还太小,微臣未能看出…是男胎女胎……” (这……) (月份不足只是一个方面,恐怕,从温窈肚子里流下来的时候,就已经不成人形了……) 方太医以为皇帝会大发雷霆,可元玦只是沉顿了片刻,侧过身:“处理了吧,别叫旁人看见。” 方太医:“是陛下。” 元玦终于忍不住,语气中带着愤怒:“怎么会这样?朕上午见到温窈还好好的,怎么过了半天就这样了?” 王皇后自从天坛回来便变得寡言,脸上平静,没有波澜,早就跑乱了的凤冠也不曾重新打理。她只是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:“是臣妾的错,臣妾没有照顾好昭仪,让陛下失去了皇嗣。” “朕并非怪你,皇后,朕要知晓原因,为什么会这样?” 皇后语气中都带着失望:“许太医未能查的出来。” 寒夜下的气压凝重,燕京雨水没有,连风都没有,枝安叶静,太过于死板固化。再过四个月,这里本该作为产房迎来一声嘹亮的啼哭,可不会再有了。 元玦静默成了一尊石雕,他看了看皇后,也冷冷的如同榾柮,没了后话。 殿内鸦雀无声,静得叫人心惊胆战,不过也让人有希望,若是传出了女子呜呜咽咽或声嘶力竭的哭悲,才是人死了的动静。只要还没有声音传出来,温昭仪就还活着。 元玦不愿进偏殿,执着的在外守着,他心里不舒服,是想借外边浸骨的凉意分散一些注意,王皇后便一声不发的伴在他身侧。 又过了半个时辰,三位太医同时出来了。 元玦抽回神:“如何?” 许太医的神情明显有了缓和,只是他颤抖着的双手,昭示着这样的结果有多不易,他回禀:“陛下恩德,昭仪娘娘已然无事了。” 帝后二人心中磐石皆沉了下来,皇帝展颜,兀自宽慰:“没事就好,朕进去看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