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出了寥萧斋,林幺初见今日天好,也适合习武,也觉得正是个好时机。 她问杜思允:“我昨日回来之时,你在练剑,练的什么招式?” 杜思允啊了一声:“我瞎武的,不是什么正经招式,蒙笛还笑我说我不如戏班子耍猴,兰萝都还在鼓励我呢!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。” 林幺初笑着:“好啊思允,小小年纪就会指桑骂槐了,等被你哥发现了,要怪我,不让我做你先生了,也是你该的。” 杜思允怕了:“别啊,我在我哥面前还是会装的,不会露馅。” 林幺初叫了个下人,让她去将杜思允的木剑拿来,杜思允拦下道:“我去找,他们不知道我把木剑放哪了,我自己去。” (看来,她真的很珍视这把剑啊,哪怕只是把木剑。) 她一溜烟便跑走了,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。 不一会儿,她便将木剑拿来,预备着从师林幺初,开始学舞剑了。 林幺初也取了木剑来,先是问她:“你想学什么?” 杜思允道:“基本功我在我哥那已经练过了,你就教我一些实用的,能对付人的招式吧。” “对付人?” “啊不不,不是,是应对,自保。”她改口道。 林幺初提醒她:“我教你学剑,可不是叫你去对付人的。” “哎呀知道了,我又不坏,有什么人要我对付,你快教我吧。” 林幺初想了一会儿,脑子里一下跳出了不少剑法,有些还算熟悉,而有些,已经很陌生了。断来断去,决定教她持剑望月。 这是,她阿娘唯一舞给她看过的一种招式。 女子的身姿依稀还能浮现眼前,她是月下绽放在一池春水之上的红菡萏,月影映银剑,夜夜流皎洁,衬的女子肤白胜雪。唯一的一舞,勾起了不及半人高的绾绾对阿娘的膜拜,对将门之女的膜拜。 哪怕自己也出生将门。 只是,那是唯一一次。 那时她便猜想,阿娘从前也一直是如此卓卓英姿的吧。 她道:“好,看好了思允。” 她站到空地上,理好鬓发免得打岔,先执手挽了个剑花,而后,潇洒的回身、勾勒、刺探了出去。剑柄在她手中回旋反转,宛如被赋予了灵性,有了自己的灵魂,一举一动之间,仿若无数恣意飒爽的女子合璧,蓝衣翩跹,裙角噏呷,便是万种似水柔情,也难掩其中潇洒。 手中玉镯玲玲作响,那红线沾染了金光,在斑驳陆离的阳光下耀眼,林幺初不知此刻心中想的是什么,又该去想什么,耳中只有铃音,心里面,却空空的,又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,硌着那一块柔软的地方。 将至末尾,一片落叶凑了过来,林幺初持剑果断一劈,一柄木剑,竟生生将枯叶横断了。 (好,好厉害!) 杜思允看呆了,立在原地不动,怔怔看着那灵动的蓝衣女,不知眼前是谁。 林幺初定身收住,还有些赧意。 她走至杜思允身前,见她一动不动,便出声喊她:“杜思允,该你学了。” 杜思允才缓过神来,却是道:“我才想起来,小王妃你也是将门之女……我学,现在就学!太厉害了,这招叫什么名字?” 林幺初放下自己的剑,而后握住她持剑的手,摆好道:“叫‘持剑望月’。” 她轻拍杜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