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,景南浔道:“你有想过怎么让尸体出现在蓬莱楼吗?还有方才的那一人,既然他常年捕猎,必定有检查四肢的习惯,你怎么保证他那天就不会进到蓬莱楼,认出娄瑛的尸体,然后揭穿这个谎言?” 撒一个谎,需要无数个谎来弥补,如果撒的谎太不符实际,往往会不攻自破。林幺初明白这一点,他反问的无可厚非。 她道:“如果你不想这么做,我就将娄瑛的尸体送还到娄府,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,不过你觉得,娄焘夫妻会不会信他是摔死在那山崖之下的?如此一来,我们少不得要被牵引进去,哪怕我们有人证,一个路人的话,还是先与我们会过面的,有几分可信?” “或者尸体我不管了,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,随他被弃在那人迹罕至之地,让娄瑛魂不得归乡,这一切都与你我无关,反正方才那人也已以为我会将长兄的尸首带回去,而他自己,进了你的北骑营,出行便再由不得及,永无后患之忧。” “现在,你意下如何?” 景南浔不吭声。 林幺初再道:“这两种结果都不比我的想法好,看似保稳,其实都不能有所收获。我知道有些困难,但我们可以试试,至少一切还没开始,不是吗?” 她之所以如此坚持,是觉得错过这么好的一个可以接近真相的机会,太可惜了。 这件事没有一点是为她自己做的,其实都是为了景南浔。 还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有没有说服景南浔,他自己开口道:“夫人这么想,很、” 林幺初打断他:“很什么?很阴暗,很歹毒,还是太狠心了?” “很难得。”景南浔道。 林幺初怔了一下:“什、么?” “我从来没有否定你的想法,相反,我觉得你能这么想,很难得。一般来说,女子不会也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只是为了自己办一件事,有些男人也不敢如此,他们畏手畏脚,不敢越雷地一步,生怕得罪了人而遭受谴责,自己又咽下苦水,不过在感动自己,固步自封而已,没有任何益处。” “你能冲破这层阻碍就很好,不必有太多束缚自己的仁心和圣心,只要目的是向好的,走的是正道,既不伤天害理,也没有损人利己,有何不可?利用一具尸体罢了,你已经做了最佳的取舍了。” 不知不觉,林幺初已陷进了少年的话语,似乎每一个字都正直无比,而又每一个字都在为她立言,犹如一脚踏入泥沼的人又被有力地拉了一把,下一秒就要倒向一个温暖的怀抱。 她的心在坍塌,一点一点碎下来,碎成了马下尘。 “你是这么想的。”她似问非问。 “嗯。我问你的这些问题,只是防止你还没来得及考虑周全,也并非想与你撇清关系,或者说拉你回来。你是我的妻子,雄者为鸳雌为鸯,合在一起才叫夫妻,我会与你并肩。”他道。 雄者为鸳雌为鸯,合在一起才叫夫妻。 林幺初想着这一句话,用心琢磨着这几个字,迟迟忘了开口。 景南浔打逗她:“夫人怎么没话说了?” 林幺初晃过神,答道:“没什么。” 少年一笑,笑的一身的飒脱:“哈哈——夫人,我想问问你,你说如果我们不管娄瑛的尸体,结果也不会好,不过我听你刚才所言,不是挺好的,永无后患嘛。” “我、也不绝对是没有后患。”林幺初有些吞言。 林幺初说的轻,景南浔非要往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