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味埋头修理着手上的……拨浪鼓? 景南浔首先问他:“老伯,您就是这的乡长吗?” 闻言,那老翁才慢悠悠抬起头来,手上的活儿倒是没停,他翘着眼前的两个生人,叼着狗尾巴草应道:“两位,是外乡人嘛,俺不曾见过啊?” “是,远游路过此地,有一事想麻烦乡长。” “啥事?” 林幺初恭敬地将方才砍下的山菅兰展示给他看:“老伯,您可见过这种草?” 他眯着眼仔细端详着,看准了才回答:“这野草,倒是少见,俺只在西边的山里见过几回,咋了?” 没错了,这山菅兰本不应该生长于此,在北方见到实属反常,难怪少见。 “老伯,我们就是想告诉大家,此草有毒,可万万不能误食了。” 那老翁神色一惊,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活儿,从杌凳上弹起来,接过林幺初手上的野草。 “当真有毒?” 林幺初于是给他介绍:“此草名为山菅兰,多生长在山坡或草丛,花为青蓝色,果实为蓝紫色,全草有毒。” “你、你等会儿,俺找个笔给它画下来,告诉乡里人去。你等会啊!”边说,他边跑到屋里去找笔去了。 景南浔提醒她:“幺初,说慢一点。” 林幺初这才意识到,自己方才说的太快了,包含的内容太多,不容易让人听得懂、记得住。 她一向与那些名门望族交往,这些人大多读过许多书见过不少世面,交往不成问题。可是对这没读过书的老乡长,一定不能说的这么快。 她有些羞赧:“嗯,是快了,我慢慢来。” 正在他进去的空档,林幺初又快速“观赏”了这间小院子,堆放的杂物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家具、农具,还有烧饭的柴火。 乡长官虽小,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吧? 很快,他从家里翻出来一支半旧的毛笔和一本集子。 毛笔炸了毛,上面墨色寡淡;集子褶皱不堪,前面几页鬼画符般不知画着何物。 他把集子往后翻了好几页,找到空白的一面,指着它说:“小姑娘,麻烦把这个什么兰,画下来,俺好照着这个告诉乡里人。” 林幺初看着有些愣神。 她问:“老伯,有墨吗?” 兴许老乡长也是刚发现家里没墨,他转身跑到柴火堆下面,从一块烧了一半的木头那用手刮了一些黑炭在手心里,又跑进另一间屋子。不一会儿,他端着一个小碗走到林幺初身前:“墨来了。” 他在碗里倒了些水,就着碳灰,现造了些墨出来。 林幺初自会拿笔开始,无论是笔还是墨还是纸,都是上等的。像这样粗制滥造的笔墨纸砚,真是头一回碰上。 她倒也不是嫌弃,就是难画的像,战战兢兢蘸着墨水往上画。寥寥几笔,竟然画出来七八分像。 景南浔在一旁默默观看,早听闻临安二姑娘书画绝伦,今日再见,果然非同寻常。 “老伯,画好了,应该能认得出来。” (啧啧啧,这毛笔,能画成这样,真是难为林溆了。) 那老乡长又比对了一番,确认自己能认出来后,好好夸赞了林幺初。 “小姑娘画的好,俺能认出来,这毒草跑不脱了。” 林幺初补充道:“若是中了毒,可灌服鲜鸭血或鲜羊血将毒物吐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