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---- 那天,景南浔同林幺初说起此事。 “景南浔,你不觉得无聊吗?”林幺初拨弄着院子里的花草,冯可柔还不曾到府上来,顺安王府果然是没什么意思。 “嗯......不如,我给你讲讲故事。”景南浔此刻就站在她身后腻着她,考虑了一会儿,还是觉得讲故事最能打发时间。 “可以。” “你想听什么?” “那,你给我讲讲朝里的事。” “好。那就讲讲几个月前,赵鸿影去良庾任职发生的事......” …… “后来如何?”林幺初问道。 “后来,赵鸿影调查了亓衡上任来所做的蠢事,搜刮民脂民膏,营党结私,还真是个大贪官。”景南浔回道,还不忘偷偷看看林幺初的脸色。 “恐怕,没这么简单。”林幺初道。 “的确没这么简单。” 赵鸿影收集亓衡了诸多罪状,却没有立即报上去,而是按捺了几天,才上奏了一封折子,奏折中有言: “臣自任职以来已有二周,所见所闻,与陛下告臣之状不甚相同。臣以为,治理良庾蝗灾并非急中之最,当务之急,即惩办贪官。” “良庾百姓深受其害久矣。仪表堂堂,人面兽心者,所做之事多损民害本,一人不及,伙集同僚,于暗处明处胡作非为。思虑再三,臣以为,贪官多于工作交接处私藏公银,或谎报税务,大加征税,往往二钱利息翻为四钱。虽民官多,而无人为民表奏言事。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,良庾百姓有苦难言,必不得安居乐业,既不得安居,一来农桑缓矣,二来百姓多生怨怼,此非亿万斯年之国运之兆也。” “今若改其状,首需裁撤冗官,简化税制,贪官必不得包弊私藏,惟恫瘝在抱,方民心可固。臣今弹劾一人:良庾巡抚亓衡也。此人乃良庾贪官之首,遇饥荒而不开仓放粮,遇营造工事而偷工减料,遇同僚犯法则徇私舞弊。口出狂言,欺瞒圣上,实不堪任。恳请陛下尽早定夺。” 赵鸿影并非只与亓衡过不去,他要良庾所有的贪官都下岗。 “夫人可知,亓衡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,当官当了半年还没被人发现?”景南浔道。 “如此种种,唯朝中有人撑腰罢。” “没错。后来陛下查出来,这亓衡乃是朝中吏部尚书钟子梁三女儿的夫婿。” (原来是有后台。) “钟子梁?我记得他,万寿宴那天,他祝过寿的。” “不错,正是他。钟子梁这些年默默无闻,可是做了好些事呢。” 武显帝在世时他便是宠臣,文官之首,进而渐生娇纵,将子女跟朝中其他重臣联络起来,早已与朝野密不可分,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,其他老臣巴不得与他沾上点亲,谁敢把背后知道的事抖出去。 “赵公子上奏裁撤冗官,这不是明摆着打他这个吏部尚书的脸吗?一来显示出他的办事不利,二则假公济私,安插自己的亲信任职。亓衡能成火候,少不得钟子梁的包弊吧?”林幺初分析道。 “的确,亓衡干的这些事,深得钟子梁的意。赵鸿影此番碍了钟子梁的好事,钟子梁自然不会让他得逞。” “他如何了?”林幺初问道。 “钟子梁得知自己的女婿被赵鸿影关押起来,连夜写了一封折子递了上去。奏折中说,赵鸿影扰乱民心,污蔑良人,祸乱朝纲,是朝廷奸臣,毁坏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