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指之间徐二仁在后殿已洒扫7年,这是她第一次穿丝质长袍进主殿。 埋头站在殿前一侧,后背紧紧贴着门廊的石柱,恨不得自己嵌进去。 紧闭的主殿门前熙熙攘攘,来往的人假装不经意瞥过来,探究的眼神鞭尸了她一天。就在徐二仁有些站不住的时候,殿门缓缓打开。 石清泉寡言少语,除了徐二仁和谁都交流不深,因着防御屏的光环,担任内殿总务一职。这些年个子也没怎么长,平视让徐二仁很亲切。 “进去吧。” 徐二仁刚迈进殿内就听到争吵声。 “光禄寺应该也通知你们了,我已卸任交出金册。怎么现在关闭通行证不让我走?”施殿主一反常态,语气有些着急。 “正好,金册和殿内事务去问金神官指名的新殿主吧。”随即看向徐二仁。 徐二仁终于知道眼神酷刑缘由何处。 天赋神官,由各类生灵执掌,上乙殿的金神官原身就是狒狒。神殿内的人类皆是神官侍从,殿主也是。 徐二仁自第一天进上乙殿就没看清金神官,平日洒扫,金神官也无理会她,突然说指名她当殿主,又是哪出? 石清泉迎上前对施殿主说:“莫急,金册核验是固定程序。” “话不能这么说吧。”苏景剜了徐二仁一眼再从人群中走出,泫然欲泣道:“既然不放行,呜呜…只好请…呜呜神官大人…为我们做主…”苏景是施殿主的发妻,此时自然与他站在一处。 这两人也不知是何等世纪缘分,明明性格南辕北辙。 “无妨,夫人勿用担心。”施殿主扶住额头满是疲态,皱纹刻下的脸庞有几分萧瑟,徐二仁看着竟有些心疼。 当然,心疼的不止她一人。 苏景眼圈一红:“太欺负人…”说着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,一把揪住石清泉的袍袖。 浅黄色光晕瞬时笼罩石清泉,防御盾自动开启,提示音滴滴警示。 施殿主虚抬右臂去拦苏景,刚好避开她抓住石清泉的那只手,嘴中说着“别哭,没事的。” 这下苏景更心疼了,眼泪委屈得啪啪直掉落,砸到石清泉的防御屏上,提示音的频率骤然加快。身周环绕着哭声和滴滴声,衣领被拉扯歪斜的石清泉难堪不已,又不愿用力甩开胳膊失了风度,只能着急地说:“程序提示金册未收齐,你…你…还不放手!让施殿主再找找吧。” 苏景满心都是受了委屈的自家丈夫,哪里听的进去这话,依旧不依不饶。 施殿主沉声道:“金册我已交齐,如若真的有其他,是不是该问下新殿主。二仁,你说呢?” “啊?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成为视线焦点的徐二仁浑身不自在。 “哦?被指名殿主竟然不知?” “每日殿内洒扫,我都不曾与神官交谈半分,指名之事定是弄错了。”徐二仁拽了下拖沓的袍袖,站了一上午腰酸背痛,这破殿主谁爱当就去当吧。 “到底交谈几分,旁人如何能知道?” “我曾多次向施殿主请求调去殿外洒扫,这些殿主您是知道的吧。” “这是何时的事情?” 施义之不咸不淡地答道, “一直在神官身侧,金册是不是被你拿走的?”施殿主步步紧逼继续质问道。 原来,我是送上门背锅的,徐二仁扫了眼石清泉,那位看着施义之满脸震惊。 啊,新种的花生今天还没浇水,得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