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老而辉煌的宗门大殿上,宗主柳德章面容沉肃:“辜月,那一次试炼竟是因你误中魔族陷阱,才害了门中九位弟子的性命?!这事已传遍外门,你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!” “……” 说话啊!之前不是能够操纵躯体说话嘛,现在离了魂魄变哑巴了? 时辜月望着那具躯体恨铁不成钢。她试图像第一次那样撞进躯体之内,就算马上昏厥也没关系,或许还可以让她的异常被宗门发现。 然而所有尝试全部失败了。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具默然迷茫的躯体走向有罪的结局。 “……听着,辜月。不要让舆情继续扩散。你难道想丢我们整个道弘宗精英弟子的脸面么?!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你虽被证实不是……但宗门这么多年来以峰主之女的待遇养育你,还被执法长老亲自教导,已是待你不薄。你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,不要逃避。”宗主厉声说道,忽而细长的眼睛望向她身后。 她也转头望去。不知什么时候,执法长老面无表情地站到了她身后。 这一年执法长老似乎格外忙碌,出行在外,教习时辜月的任务落到了宗主派来相助的弟子手中。他自称谨记宗主与执法长老的嘱托,不敢怠慢,来得比送药的弟子还勤。早些时候还好,自受伤往后,简直不得安生。 久不见的师父突然出现在眼前,时辜月挑了挑眉。太巧了。 她的躯体也看到了执法长老,刚想叫一声“师父”,只见执法长老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了过去,站到了宗主身侧。 执法长老仍如初见那般,如冰如雪。她料想长老应该不会为她说话,果不其然—— “我本以为以你的品性,与门中弟子交好,应是不需要如何刻意,只一心修习,莫被外物所累,不费你先天优势。谁知你金丹之后多年未曾进境,原是并非……” 她的失望溢于言表。 “既不是元真体,安排你外出历练,本也是理所当然。可你第一次下山,就闹得门中怨声载道。 “你这次的事情,我已经知晓了。我虽忙于门内事务,不曾对你耳提面命,却也自认尽责地教导过你。但你的作为,实不像是长老门下的弟子,令我蒙羞。就如宗主所言,该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,千万莫要徇私。” 宗主满意地听完执法长老的发言,又问时辜月: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 “……一切但凭宗主吩咐。” 不能说话就少说点!时辜月对这具躯体失望透顶。 宗主沉吟片刻。 “五万年前,人祖将为祸世间的灾厄,封印在了极北之地、城寰的尽头。每过一万年,我宗——传承人祖意志的道弘宗,依例会前往窅冥洞检查封印状况。当年……” 当宗主提及万年常例时,大殿之下早已按耐不住此起彼伏的私语声。那些弟子的脸上,恐惧之色清晰可见。 这就触及时辜月的盲区了。她长期深居简出,师父很少教她除了修炼之外的事情,而门中弟子也不曾与她有什么日常往来,她阅读过的书册也并没有提及这件事。而至于为什么她听着有点熟悉……有可能也有什么弟子偷偷谈论过这里被她听到了吧。 她果断抛下宗主大段对人祖事迹的追忆与溢美之词,凝神细听弟子们私下的交流。好在她现在的魂体状态,能够让她听清楚每一处细节。 在弟子们的悄声低语中,她逐渐拼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。 就算是宗主不提,在这一年中,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