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传说这种先天灵体,进境无心魔、突破如饮水。她凭什么,凭她十五个春秋不曾进阶元婴?” 宗主闻言,亦绝口不谈女儿也才金丹中期的修为,只无奈笑笑:“好在,如今改悔也不迟。 “时辜月,待伤养好,万不可如以往那般龟缩于术峰。你来到我道弘也有十七年了,这些年能修炼至金丹巅峰,本也算得个出色的新秀。想来,还是缺少历练的缘故。” 她愣了愣。是啊,先不说别的,就算宗门此前误判我的体质,只叫我一心修炼,可我自己,为什么从没产生过离开的打算? “此后,定要引以为戒。”说罢,宗主拂袖而去。时辜月注意到,柳皎皎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。 “真是的,没本事逞什么能!再简单要出任务为什么不交给合适的人?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我见你师父执法的次数都比见你多!” 倒也没错,话糙理不糙,她心中苦笑。 “还头一次历练,就跑去人魔边境。管它什么任务,到那种地方,魔族要叫多少有多少。你不会这么愚蠢吧?” 时辜月的躯体低着头,默默不语。 “……你的份额,别去药堂拿了。走了。”柳皎皎也没了兴致,将一只小瓷瓶往桌上一放。 她人还怪好的嘞。 寒青居安静了下来。望着自己躯体紧皱的眉头与苍白的嘴唇,时辜月苦中作乐地想:至少在这个时候魂体分离,还是挺有好处的。 于是她并不打算马上回到躯体之内。然而—— 床上的病躯传来一股吸力,将她整个魂拽了过去。 在意识陷入沉睡之前,她又不得不品尝了那股冰入五脏六腑的痛楚。 真是服辣! 时辜月差点以为她真就栽在这里了。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,她差点喜极而泣。 然而,她仍然是魂魄离体的状态,躯体的伤也还没好。 这么早把她唤醒,还想怎么折腾她? 盛夏的午后,她的躯体依旧裹着被子,面色惨白。而她那沉迷闭关十几年的峰主父亲修炼至走火入魔而死的消息,随着声声蝉鸣一同袭来。 在整座术峰的兵荒马乱之中,她的躯体宛如一个看客,置身事外。既无权柄,也没人脉,不能做什么,也无需做什么。 当一切尘埃落定,她的病体面露哀伤地站在峰主的灵柩前。事实上,她知道她并没有很深的感触。 对父亲最深的印象,到如今还来自于多年前的竹林一面。 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竹林,他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小辜月。 当时,他在她面前蹲下来。“我名为时铭,你是我的女儿。” “辜、月?玉佩上的字,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么?” 小辜月并不看他、也不回答,只是抱膝蜷缩在一棵巨竹脚下,目光迷茫。 时铭小心拍落她身上的雪花,将她抱起来,带到了道弘宗。 一进宗门,她便被时铭交给了一位面容冷肃的女性。她自称执法长老渺烟,以后就是她师父了,要她刻苦修炼,不坠道弘宗威名。 此后,她再也没有离开过道弘,也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父亲。 事实真的如此吗?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独自待在冬日的竹林里? 突如其来的一阵喧哗,打断了她的思索。 “可怜的兄弟啊,你还没来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