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新年，吕建凯来了一趟，江川借口去图书馆离开了家，虽然房子、生活费等全是那个男人给的，可他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那个男人。 图书馆不大，他来之前给白阳打了电话，女孩接到电话后书包一收就出了门，甚至忘记戴围巾。所以江川看到她时，她正用力的吸着通红的鼻子。 “是不是傻。”江川一边骂一边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，“我再晚两分钟你鼻子都要冻掉了。” “太着急了嘛，怕你等太久。” “我等多久都没关系，你要是生病，那关系可就大了。” 白阳吐了吐舌头：“下次注意。怎么突然来图书馆，你妈让你出来？” “那个男人来了。” “哦哦。”女孩了然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，索性闭口不言。 他们进了楼里，先在走廊上搓了搓手，然后许久不见的两个人默契的靠着墙，想要聊一会再进去。 “那个男人最近有没有打你？”虽然两人一直逃避这个话题，但江川心里一直担心，他真的害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那个畜生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，偏偏自己目前还没有保护白阳的能力。 “他很久没回来了，应该是没脸吧？”白阳冷笑，“但凡有点人性都做不出那样的事来。” 这点江川非常认同，接着他问了一个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：“有没有想过找你妈妈？” “小的时候有啊，现在没了。小时候觉得她怎么不带我走，一个人逃掉了，把我留在这里，多狠心。现在觉得她当时应该也是拼了命才逃走的吧，如果要带着我可能就逃不掉了。”她微微笑着，“也许她现在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呢，我去找她做什么，更何况奶奶身体越来越差，我走了她可怎么办。” “你以后也会幸福的。”江川说的很认真。 白阳笑着：“我也这么想。我总觉得人一辈子吃得苦享的福是平衡的，我现在受了这么多苦，所以以后一定是幸福的，讲究的就是一个能量守恒。” “怎么就能量守恒了？难怪物理一直学不好。”江川无情嘲笑。 “这个就是天分啦，没办法的。倒是你，想过找你爸吗？” “没有。我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。”男孩脸上现出阴狠的表情，转向白阳的时候又瞬间变得温柔，“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？” 女生摇头：“你要是心里这样想，嘴上却说想要父慈子孝，我才觉得你可怕呢。” “喏，”江川拿出一个盒子，“不知道年前还能不能见面，先送给你，新年礼物。” “啊，”白阳很惊喜，接着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，完全没想起来这回事。” “你开心就是给我最大的礼物。” 他说完两个人都做呕吐状，异口同声到：“咦，好恶心啊！”接着相视大笑。 白阳晃晃盒子，没有任何动静：“里面是什么？” “回家再拆，当着我的面拆感觉很奇怪。” “切，还怪神秘的。” 中午他们随便在外面吃了碗热汤面，下午继续在图书馆奋斗，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阳表示她要回家了，奶奶一定在家烧好了饭在家等她。江川想了想，也不知道吕建凯什么时候离开，秉着着实不想和他碰面的原则，决定晚一会再回去。他将书包寄存在管理处，骑车将白阳送到了家。 奶奶果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，正坐在桌边时不时看向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