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醒,醒醒……” 恍恍惚惚中,一个声音由远及近,渐渐清晰起来。 跟随着那个声音,薄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走在一条长长的隧道里。 隧道里极黑,什么也看不见,只在尽头处有一点亮光。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,亮光也慢慢地近了些、大了些。 突然,一只手猛地伸过来,将薄言狠命一抓,那亮光骤然膨大,直扑眼前! 一个激灵,薄言睁开了眼睛。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近在咫尺有一张男人的脸,趴在上面,正皱着眉看她。 她的身子本能地颤了一下,这是在叶深长时间的|床|笫|欺|压|之下所产生的防御反射。 但是,眼前这张男人脸却是温和而毫无压迫感的,还穿着白大褂,一看就知道是医生。 “你可醒了。你一进门就昏倒,该不会是被咱们这一道道的大铁门给吓到了吧?”见薄言睁开眼睛,男医生紧皱的眉头得以舒展,开起了玩笑。 旁边一名身材妖娆的女护士真以为薄言是被这里的环境给吓到了,就咯咯地笑起来,顺手接过男医生递给她的听诊器,放进旁边的搪瓷托药盘里收好,安慰道: “怕什么?咱们这|少|管|中|心|可跟|监|狱|不一样,里面关的都是些小刺儿头,表面上逞凶耍狠,实际上就是年少无知,关几天、挨几顿揍,教育教育就毛儿顺了,没什么可怕的。” M,薄言一脸懵|逼,完全搞不清楚状况,不过,眼前的男医生和女护士,她认得,算得上是旧相识了。 但是,他们这年龄对不上啊。他们怎么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,一点也没变老?而且,他们跟自己说话的称谓、口气也不该是这样啊? 还有,他们说的,|少|管|中|心……难道是…… !薄言猛地坐起身来,环顾四周:铁架子病床、铁皮储物柜、铁栅栏门窗,透过窗户看出去,窗外是训练场、对面是监区、四周是|高|墙|电|网……一切都是她记忆中的老样子。 怎么回这里来了?! “哎,别乱动啊,你刚刚晕倒过,我给你做了检查,虽没查出什么问题,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好。”男医生想阻止薄言乱动。 可薄言脑中正在经历怎样的风暴,他哪里会知道。 薄言眼睛盯着墙壁上月历牌所显示的18年前的日期,慌得一批。 熟悉的场景,熟悉的人,立时勾出了她的肌肉记忆。她控制着打颤的唇齿,颤巍巍地举手,说:“报、报告徐医生,我、我想去卫生间。” 徐医生笑了:“你可真幽默,你又不是咱们中心的|在|押|犯,想去卫生间还打什么报告啊?呵呵。燕护士,劳烦你扶薄医生去卫生间吧。” “好嘞!薄医生,慢点啊。”燕护士爽朗应声,小心翼翼地扶起薄言下床往外走。 到了卫生间,燕护士在门外等,薄言自己进去。 一进门,薄言立马插上插销,靠着门板闭起眼睛大口喘气,以平息自己高频率的心跳。 我是谁?我从哪儿来?我在哪里? 灵魂三连问。 没人能回答她。 确认卫生间里没有别人,薄言马上站到镜子前,仔细查看自己的脸,倒是自己的样子没错,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——是身体! 她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。 眼前所见,线条流畅、凸|凹|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