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听见幽州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,幽州联合各州与盟军相抗衡,旗鼓相当,一时谁也吞并不了谁干脆就暂时休战。 徐梵梨恰时初到嘉南,原来在地图志中便听闻这地是个休闲养老的好去处,青壮年不多,风景的确是美。 青山隐藏在朦胧的云雾中,田里百姓低头劳作,还在城门口就听见了热烈的欢呼声。 “小侯爷回来了!” “在哪里?我去看看!” 旁边的少年撑着头并没什么反应。 大齐历代侯爵并无封地,到了先皇这代节度使势力膨胀,为牵制他们便给一些京城的簪缨世家赐了地,没想这下皇子们夺嫡,各大世家便雄踞一方不是成蕃王就是心里打着算盘。 反而埋下了祸根。 徐梵梨叹完,手就被他握住:“今晚上有接风宴,衣服我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,若是缺什么,与她说便是。” 重生以来,她还是头一回认真梳洗一次,画上红妆望着镜中娇柔明媚的脸竟有些恍惚。 “少夫人,你真好看,”帮她绾发的丫头神情都有些不自在,边梳边叨叨“在我们嘉南岭有一棵老槐树,未婚嫁公子小姐枝头系绳求姻缘,若是已婚夫妇呢就意味着生生世世不分离,少夫人你一定要和小侯爷去一次!” 丫头说得眉目带笑,徐梵梨只是很牵强地笑了一下。 这等昧着良心的山盟海誓立了容易遭天谴。 门边珠帘传来击打声,丫头退下行一礼:“小侯爷。” 徐梵梨不免循声望过去,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,瞧着镜中的面庞不由动作一顿。 “你现在不应该在前厅吗?” 旁边站着个人,徐梵梨未免感觉到不自在,找她所为何事。 “来看看你。”他说。 奚凌年端详她片刻,拿起了梳妆台旁的一根簪子慢慢插.进她发缝里,墨玉做的簪只有些素简的雕花,徐梵梨今日脸上敷了层薄薄的铅粉,眉目秀丽,身上白裳边印有珠光暗纹,竟一时也相搭。 整个过程她只觉发根痒痒的,动也不敢乱动一下,由着他来。 “这簪子还挺漂亮的。”她由衷夸道。 奚凌年意味深长道:“你喜欢就好。” 皇帝老儿讨爱妃欢心的簪子如今戴在自家媳妇头上,他插完后突而有点后悔,这怎么说也是别的男人的东西。 徐梵梨自然不动这些弯弯绕绕,只觉奚凌年神色有些复杂,这簪子该不会有问题吧。 这么好看,她又有点可惜,对奚凌年道:“说起来我们成婚这么久我都没看过你相貌,要不摘一会面具,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人。” 奚凌年沉默了一会:“为夫容貌丑陋,怕吓着夫人。” 是吗?徐梵梨趁其不备想要摘下他脸上面具,手在半路就被截住了,奚凌年笑道:“说起来也该到了点了,夫人我们走。” 好阴险的男人! 徐梵梨偏偏也不能发作,随他上前厅入座,看见了一众熟悉的人。 侯府夫妇,裴夏玄与怀王夫妇,偏偏她亲生父母根本不在乎她死活。 重来一世的也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,唯一对她好的国公夫人现在估计已经恨透她了。 宴上大多数人都有说有笑,大多是当地的一些世家,奚凌年作为主角自然被很多人敬酒,她侧头望着和人有说有笑的少年,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