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确是举步维艰。 奚凌年这又是何意? 徐梵梨好奇:“既然小侯爷知道我如履薄冰范僇那群人也都是狠角色,那你为何要帮我?” 夜晚依旧沉静无声,远处的烟花已然接近了尾声。 奚凌年沉默了一会,手放在面具上,就在徐梵梨以为他要把面具摘下来时,塔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叫:“着火了!着火了!” 街上顿时乱作一团,最右边一座华丽的酒楼突窜起浓浓黑烟,散处点点火星,一时半边天空都被烧红,徐梵梨看过去,正是范僇等人进去的那家。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奚凌年,身下却是一轻,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带着从佛塔上下来。 好冷。 徐梵梨手下意识抓紧他护臂,终于忍不住了:“奚凌年,你在干——” 她抬头一看面前酒楼的断木,火要么就是奚凌年放的,抑或是范僇他们自导自演。 这一局是鸿门宴。 奚凌年走向一个隐蔽处,来都来了再走也可惜,徐梵梨散开头发遮住半边脸,跟在他身后。 那个今夜假扮她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,回禀道:“主子,王过已经困在里面了,不过还是让范僇和那个人跑了。” 徐梵梨推开烧断的门,沿着里面走,就看见王过坐在灰烬中,面如纸色的脸见到人来一瞬间可是狂喜,可看清来的人还有谁,他抱着受伤的腿使劲往后退直接撞到了被烧得发黑的花瓶。 她俯视着他,在前世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,只不过那时嬉皮笑脸俯视的人是他。 想不到吧,今时不同往日。 徐梵梨冷冷望着他,突而抽了他一巴掌,王过骂骂咧咧地捂着脸摔在地上。 奚凌年饶有兴味打量着她:“怎么?现在就聊不愉快了?” 徐梵梨没接他话:“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戏?” 少女沾满雪的衣服上此刻又落了些灰,很像在雪地里打了个滚似的,脸上明显很生气。 奚凌年似笑非笑道:“不然看看你脚下。” 徐梵梨闻言退后几步,鞋底软绵绵的,这酒楼的地本是木的,被火这么一烧成炭,下面的地就露出来。 她仔细瞧见断木间黑色的间隙,这下面是空的。 范僇他们要一间空的地下室来干嘛? 徐梵梨望着黑漆漆的洞穴,似乎听见底下几声微弱的呼唤,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 她回头见旁边都是奚凌年的人,咬着牙道:“来帮忙,把这边的东西清开。” 黑色的炭灰漫天飞舞,地窖久违地透出了光,徐梵梨打着灯笼靠近,照亮一张脏兮兮的脸。 那像是一个女孩儿的脸,眼睛像羊犊般纯净,她抬脸望向徐梵梨,嘴边发出呜呜的声音。 徐梵梨这才发现,她被一个大罐子装着,没有舌头,瞳孔一缩。 这是——人彘。 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惊呼出声,手中的灯笼滚到墙角,奚凌年把它捡起来,站在徐梵梨旁边手没有立即捂住她眼睛,低哑着声音问:“还受得了吗?” 她呼吸急促了点,还……好? 徐梵梨漠然抬起头,这地窖不仅这一个瓶子,还有很多瓶子,貌美如花的少女仰头呜呜地唤着。 百姓们好奇地走进来,一见这场景倒吸一口凉气。 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