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不愧是皇家的公主,手撩拨古琴弦,音律极其的优美。 她昂着头,弦乐震动间仿佛能听见春来百鸟叫,凤凰在枝头唳鸣,高贵而优雅,在场的宾客就沉浸在其中。 徐梵梨前世跟庄边来往的乐师学过弹曲,知晓这一曲《百鸟朝凤》中技艺的高超,是下了苦功夫的。 公主驸马就在一旁合奏,状元郎琴艺自是精湛,两人曲调不同又极其巧妙地应和,听得太后是一个喜上眉:“好!哀家没白培养这个孙女。” 皇上无奈地笑,徐梵梨后边的几位公子已经是紧张起来,没想到两人没选斗琴,而是选择了合奏,倒是巧妙地令这曲不乱的同时又更上一层楼。 她不禁偷瞄奚凌年,这人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,心思根本就不在这。 这人……高雅的曲子是一点也听不进去,酒楼里的艳曲倒是爱听。 徐梵梨与奚凌年眼睛对上,有些心虚低收回眼。 场上大多公子贵女都比完琴,徐梵梨一上场就见公主驸马幸灾乐祸地盯着她,也不知她跳湖后受了什么刺激,可这不是自取其辱吗? 排在她身后的公子戏说道:“要不我等下手下留情点,免得她受刺激再投一次湖。” 众公子掩面嘲笑,不知从哪飞出一片叶子打在刚说话那人的膝盖上,直接头一栽跪在了地上,那人脸色难看,可使劲找都找不到谁干的。 皇上对上回的事还有印象,想给个台阶下,可徐梵梨行完礼后就坐上了位。 在众人的目光下,她拨动第一根琴弦,情调起调高昂如千万将士在行军,仅几息的功夫就气势磅礴,与刚刚的曲调截然相反。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,从未听过的曲调,这徐梵梨又是从哪学来的。 裴夏玄很是疑惑,问奚凌年:“奚哥,这首曲子是你教她的?” 《西凉乐》一首边塞曲,她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会知道这曲。 奚凌年眼眸一沉:“去查查她醒来前后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接触过。” 场上的曲调突然转为悲,一路母亲思念孩子,而遥在边关的孩子思恋家乡,绵长哀绝,一会儿是战场上刀兵相碰的铿锵,一会又让人看见边关壮丽的山水。 这一曲毕,满目的哗然。 “好!好曲!”皇帝率先反应过来,似无意间问,“你这一身琴艺是为何人相授?” 徐梵梨道:“外出买药时无意在路上碰见一位赶路的琴师,我瞧那天雨大送她一把伞,她就赠予我这琴。” 自重生以来她还没回过山庄,也不知道师父知道她死讯后现在还过得好不好。 皇帝龙颜大悦,赐了几块玉牌,这场比试的头筹无疑是她。 下一场斗诗,徐梵梨不会,南岳书院的公子们见扳回一局,巴不得在她面前扇扇子。 最后一场就是武了,乐器第一又怎样,还不是一名女子。 裴夏玄等不及了:“奚哥你再不把她弄上来楚湘宁就要被人打死了,我可跟你说啊,这个楚湘宁看来是认命知道你的好了,刚刚一直在跟我打听你……” 奚凌年敏锐察觉到了话中的重点:“打听什么?” “放心!我什么都没说!” 台上的徐梵梨换了一件方便点的衣服,这少女一身劲装站台上,马尾高翘,奚凌年也是头一回看见小狐狸这样的一面。 “奚哥?奚哥?你不要老盯着人家看啊!”裴夏玄试着喊了几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