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让你等我吗?父亲怎么会同意和你一起进来?”黎诩收了伞,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,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。 森茗居然和黎翼并行,一前一后,进了他们家的大门。 他们到的时候,黎元的生日宴会还没有开始。 客厅四周挂着小彩灯,亮如白昼,桌子上放了很多胡乱堆叠起来的礼盒,有些用长丝带绑好,还没开,有些已经开了,中央空空如也,只有装饰用的细碎毛绒。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,凯文明显与这个温馨气氛不符,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,无聊地用食指弹花瓶,已经变成了刻板的习惯性动作。 “就……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挡路吧。” “而且,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,生日就要开开心心的。如果和你的家人之间闹的不愉快,也不好。”森茗抱手,和黎翼进来后迅速和他分开,找了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小角落躲着。 “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很过分的话?”黎诩问。 森茗笑着打趣他:“哦?我说了,你难道要拿个小本本记下来吗?” “那可是你……我们的父亲诶!” 黎诩没有回话。 他现在的后遗症之一就是“拘小节”。自从上次知道白溪晨有能耐把森茗留在异国他乡,曾经她对森茗做过的亏心事,他都找本人刨根问底,挖了个遍。 虽然证实了她人确实还不错,是森茗平日里最亲近的好友,但是也是损友,没少叫她跑腿办难事,变相坑她。 现在,跑腿办难事的活全都有样学样地还回去了。他没记错的话,白溪晨这次还需要在海上漂至少两个月才能回来。 如果她说,他之后会找个时间,替她和父亲说清楚。 森茗本能地觉得不太妙。 以黎诩的脑子,不可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说些什么。和曾经最敬重的父亲撕破脸皮,念及亲人,就算他想做也绝对不能做。 虽然她没有亲人,但她知道:黎诩肯定会让他身边的亲人难过。无论如何,这都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。 “真的没有。”森茗将话题一笑带过。 “说来说去其实就是那几句话,一是觉得Alpha都是花言巧语、哄骗Oa的一把好手,二是觉得我配不上你。但是,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话,父亲说的是实话。” 她要是死活不认,那才叫真骗子。 “嗐,我们一起进来的时候,看着平静,其实已经暗中较劲一百多个回合了。父亲想让我示弱,那我就在他面前示弱,我也和他说过了呀,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,不该让所有人都因为我们尴尬难过。” 这时,远处的黎翼投来一道视线,森茗隔空,向他点了点头。 “所以你看,也没有什么。” 还真是。他那曾经敬重的父亲都快要被她给活活气死了。 “你示了什么弱?”黎诩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这样。 他以前更平和,不爱多说话,好像只有见到森茗才会这样愤怒,就好像,透过她看见什么人的影子一样。 “最简单的,他说我什么,我就回他一句‘好的好的’。” “他左一句说我死皮赖脸,我回一句好的好的,他右一句说这里不欢迎我,我回一句好的好的,他最后说你昏头了睁眼瞎,要帮你另择良人,我……” 森茗突然顿住。 她想起来了:哦,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