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我与弟弟,躲在柜中,侥幸逃过此劫。那日,我爬出柜子,举头四顾,尸山断骸,惨不忍睹。” 她与家人视为救赎的神衹,竟成了催他们命的厉鬼。 那时她便发誓,不共戴天是此愁,生不杀贼死不休。 “你这千夫所指的淫贼,贪图美色害我亲人,今日我要替天行道!”她眼中划过一抹疯狂之色,夺过案上染血的黄铜匕首遍朝着步辇上的人刺去。 四周皆是叱呼之声,寂平潮右手掣住柳青手臂,直捏得那纤细手臂咔嗒作响。 她目眦欲裂,却也知道自己这不过蚍蜉撼树。 卫军如潮涌入屋内,将她死死按住,制在地上。 玄铁臂甲抵在柳青后腰,发狠将她往下摁,瘦弱身躯简直要凿进地里,磨破的鹅黄里衣,血迹隐隐可见。 身子贴在地上,她却仍高昂着头颅,嘶声吼着:“你这淫贼,杀了我啊。我死后化作鬼也定会向你索命!” “死到临头,竟还这般出言放肆!”侍卫桑澈听不下去,拔出佩剑架在这个发髻散乱,近乎疯癫的女子脖子上。 女子还在恶言恶语咒骂着,寂平潮却好像听不到,棱骨分明的脸晃了晃,完全隐没到黑暗中去。 四年前的冬天,也是这般阴冷入骨。 天地晦暗,春归冻土被鲜血染得黑红,唯一鲜明的是茫白雪地上的红,断肢残骸遍地,浓重的腥臭扑面而来,让人头晕目眩。 一柄金光铮亮的长剑穿过他残破不堪的战甲,刺入大臂,血花自眼前绽开,寒风呼啸而过,他感觉不到疼,冷到极致知觉也麻木了。 乱雪纷飞,他一时间竟看不清来人那张逆着天光的面孔,看不清那人脸上,究竟是怎样的表情。 架在柳青脖子上的长剑,冷光闪烁,剑刃一偏,便将脖颈皮肤割出一道血痕,桑澈面具下的双眼也冷意森然:“大人,别听她疯言疯语,卑职这就让她闭嘴!” 他恢复了淡定自若,噙着丝冷笑:“若是这么轻易赏她死,岂不是人人都得骑在本侯头上,肆意妄为!” 修长手指轻扣椅侧机关,从暗格中捏出一颗碧色药丸。 许温澜在原书中见过这颗呈翠绿色泽的药丸。 一旦服下,如堕炼狱,万蚁噬心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 活活在痛苦中煎熬七天,直熬到五脏六腑都糜烂,化作枯槁干尸死去。 书中他就是用这颗药丸,将扶胥毒杀。 在他篡位后的登基大典上,他迫不及待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当着百官之面,虐杀扶胥。 先是用刀,生生剐下他的血肉,活剐百刀后仍不解恨,便喂他吃了绿色毒丸。 七天后,一具流绿脓,完全枯竭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,死状极其凄惨,没人能认出,这是昔日清俊脱俗的三殿下。 而这具残破身体,在非人折磨下,没有叫喊过一声疼,甚至弥留之际,意识昏沉的时刻,他口中呢喃着、念念不忘的,还是户部尚书之女,他的心上人,叶知盈。 许温澜看着那颗绿得瘆人的药丸,心底升腾起的不是惧怕,尽是愤恨。 恨他将那个光风霁月,朗月清白的人践踏进泥泞里,摧折□□直到毫无尊严地死去,也恨叶商二人灼灼情愫花开满树,还未结果便被他拦腰砍断。 “这是本侯亲自炼化的药丸,服下后,不出半日,保管你求着让本侯杀了你。” 桑澈双手接过药丸,大手钳住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