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取其辱。 那一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阮念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会飘过这四个字。 她真是高估了人性。作为一个正经人、正常人,你能跟流氓讲出什么道理来?自取其辱! 那句话之后,别说再记那人班级姓名、穿不穿校服的事了,她头都没回、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回了教室。身后传来那流氓另一个同伴肮脏龌龊的灿笑声。 笑得整个操场都在晃。 笑到她连告老师的勇气都没有。再复述一遍那个话对她来说都是侮辱。 她人都已经跑出很远了,那流氓还是不肯饶过她。隔着半个操场,大声喊,“阮念,我叫祁成,记住了吗?”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,她真的不会站出去。以为自己多牛,以为自己是个值周长就有多大的威力,真的!别说他俩在骂的是阮晴,就算他俩骂的是她自己,她也不会站出去争什么了。 争不过的!根本报不成仇,除了免费获得二次伤害,你什么都得不到。 时钟指向11点的时候,阮念打开Air-C Studio网站找到一篇solar enery的科技文章;边查词,边记笔记。忽然,卧室的门开了。 她听到一个很轻盈的脚步声,然后就是自己床的方向微微响了一下。 “从外面穿回来的衣服能别坐别人床上么?”阮念拿眼角瞥了一下,并没回头。 那人经她一说,反倒立马脱了拖鞋。两条腿毫不客气地上了床,盘腿坐着。“偏要”,她睁着大眼睛撒娇一般望着阮念的后背。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。带着似醉非醉的朦胧感,妩媚得让人无端端就觉得它们楚楚可怜。女孩子一头乌发披在肩上,微微歪着头,发梢都是情,将她那白皙的肌肤映衬得透光。 “我跟胡昱琰分手了,姐。”她说得无辜,小嘴嘟起来的时候显得异常可爱,上面有淡淡的唇彩的印记。 阮念一听到这个就头大。自初二开始,阮念从阮晴嘴里听到最多的恐怕就是男生的名字,今天某某向她告白、明天某某跟她闹掰……说到后来,她都对男生免疫了。 阮晴见对方没回应,继续喋喋不休:“我们班新转来两个男生,你知道吧?从B市转来借读的,据说给咱们学校捐了上千万呢,校长都得哄着他俩。我们班主任明说了,‘别去惹他俩,否则后果自负’……” 没完没了,阮念把笔一放,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阮晴。你同学家再有钱,跟你有什么关系?有空你读会书吧,离高考只有八个月了。” 不料那美少女并不气馁,她把自己柔顺的头发拢到一边肩膀上,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动人,然后抿着嘴笑道:“那可不一定,我作祁成女朋友不就行了。” 听到‘祁成’两个字,阮念就是一个激灵。 她转回头,郑重望着阮晴沉浸在美好憧憬中的迷离眼神,冷冰冰截断:“人家喜欢你么?” 白日里那屈辱的一幕仿似又浮现在眼前。那个叫‘祁成’的,首先,那人本身就是个流氓;其次,那个流氓根本一点尊重没给你,阮晴,你心里没点数么? 阮晴被问到脸上,随即漾起自信的笑容,“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。” 他对她说的那句话,本来一开始是很尴尬的。但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了,那样禁忌的话题,正说明他对她与众不同!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有那个欲望? 阮念见状,没再多说什么。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,你也永远不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