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也不是真心。反正我不嫁,父皇明日便去回绝,好不好?” “丝荷,听话,明日再说。” “那你答应我,明日便回绝他。” 皇上微微蹙眉,“丝荷,听话。” 他的语气较之前强硬了些,又带着些许不耐烦。丝荷一怔,鼻头随即酸胀,“父皇,我不认识他,更不喜欢他,我不想嫁。” 皇上定定看了丝荷几秒,忽地闭上双眼,“父皇累了,明日再说。” 丝荷看着眼前紧闭双眼,面无表情的父皇,有那么一刹那感到无比陌生,她深深吸了口气,却轻轻吐出,抬了抬眼,压下心中千思万绪,缓缓道:“儿臣告退。” 回宫的路上,丝荷经过花园小径,那儿的梅花也开得极好,暗香浮动。她停在树下,抬头去看,树梢之上月儿高高挂着,发着微弱的银光,不多时便被浓云吞没。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溢出,快速滑落。 第二天,丝荷将自己锁在房中,躺在床上一声不吭,她不想任何人来打搅她。 她头痛欲裂,昨夜一夜毫无睡意,一闭上眼睛,脑子便混乱不已,就这样睁眼到了天明。她现在虽有困意,却如何也睡不着,只要一闭眼,脑子便乱七八糟嘈杂不停。她盯着一处,双眼肿胀,目光空空。 门外有人在叫她,央她把门打开,丝荷置若罔闻。后来,皇后来了,“丝荷,是母后,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糕点,把门打开好不好?”丝荷仍旧充耳不闻。 她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,双眼肿胀带来的疼涩久久未褪。她听着外面的声音,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熬不住,睡了过去。 醒过来时,仁王已在床旁。 丝荷想起,她在睡梦中,似乎听到了“砰、砰、砰”的撞击声音,想来是找人把紧锁的房门撞开了。 看,房门虽牢固,却不是牢不可破。 丝荷看着亭昫满含不忍和疼惜的眼睛,突然笑了一下,“父皇答应了和亲之事,是么?” 从昨晚到现在父皇的反应,她就该猜到的。 看着丝荷复又闭上眼睛,亭昫道:“妹妹放心,哥哥去同父皇求情。” 丝荷重新睁开眼睛,眼底已是泛红一片,“哥哥觉得有用么?” “总要试试,不是么?若是此路不通,我再想别的法子。那小可汗过了元月才离开,我们还有时间。” 亭昫说到这,丝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她撑着床榻起身,一把扑到亭昫怀中,“哥哥,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小可汗,哥哥,我不嫁!” 亭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“好好好,不嫁,不嫁,丝荷不想嫁就不嫁。” 丝荷的眼泪顺着流到亭昫衣袍上,濡湿一片。从昨晚到刚才,她的心一直紧绷着,从天黑等到天明,等着父皇给她下的枷锁。现在亭昫说为她想办法,为她摘下枷锁,她终于能将情绪完全宣泄出来。 丝荷趴在亭昫肩上哭了许久,突然,一阵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传来,丝荷后知后觉,才发现是自己的肚子在叫。 她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,又大声哭了那么久,确实是饥肠辘辘了。 早已备好了饭菜,丝荷简单洗漱后,坐在桌前慢慢吃了起来。吃到一半,她突然问道:“哥哥近日可好?” 亭昫为她擦去嘴角油渍之后才说道:“哥哥无事,近来一切都好。” “那哥哥答应我的事情,可要记得。” “哥哥记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