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与沐玉臣对视。 “昨日你主动请求,入秋月苑伺候,我并未过问缘由,可今日,我忽然想听听。” 沐玉臣行到石桌边坐下,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叩着。 “嗒嗒”的响声仿佛敲在冬竹心上,敲得冬竹的心“咚咚”直跳,她咬了咬唇,艰难开口道:“冬竹不过好奇什么样的女娘可以嫁入侯府,又有什么样的女娘能入得了将军的眼。” 说话间,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地上。 沐玉臣一怔,不再逼问,轻咳一声,道:“我从未将你当做丫鬟,你若想离开,随时都可。” 冬竹突然昂起头,两行清泪,一脸哀愁。 “将军的大恩,冬竹愿以一生报答,还望将军不要赶冬竹出府!” 沐玉臣只觉头疼,扶额摇头,不做纠缠,话锋一转,问道:“你不是说金婵回府禀报吗?她如今在哪儿,替我唤来问话吧。” 冬竹抬起衣袖,一边轻擦脸上泪水,一边回话:“金婵刚找到我,只留下一句话——‘夫人与婉小姐打起来了,请将军务必救救夫人。’说完就又跑了,看上去很着急,兴许是夫人打不过婉小姐?” 冬竹也是一脸疑惑,可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。 沐玉臣无意拆穿冬竹,便装不知,心里估算着严季云与沐小婉的战斗力。 严季云深居简出,大家闺秀,平日所学,多是琴棋书画、插花女红,想来没有半点功夫。 而沐小婉,虽也是名门闺秀,可沐家以军法治家,小辈自小出入军营,多少会些拳脚功夫。 如此一想,若两人当真发生冲突,严季云吃亏的可能性极大,难怪会让丫鬟回府求救。 “严季云如何能惹怒小婉?小婉就算有些娇纵,也不是不知轻重,与人动武的人啊……”沐玉臣闭目沉思,喃喃自语。 冬竹呆站在一旁,不敢靠近,静待沐玉臣做出决定。她也没想到严季云过门第一日,就闹出这么大动静。 沐玉臣最是疼爱这位表妹,若是严季云打伤沐小婉,定会得罪沐玉臣;若是沐小婉打伤严季云,那更是喜闻乐见,沐玉臣断不会因此责备沐小婉,反倒更会令严季云寒心。 她自然是希望沐玉臣去看这场好戏,只可惜,自己无缘亲眼得见,否则,她睡觉怕是会笑醒。 “将军要不去沐府看看,万一夫人使了诡计,令婉小姐吃亏,就不妙了。” 见沐玉臣迟迟没有决定,冬竹忍不住煽风点火。 沐玉臣睁开眼,投向冬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:“你为何认为夫人会使诈?” 冬竹一怔,她不过随口一说,不知为何沐玉臣如此敏感,支支吾吾半晌,道:“就……就感觉夫人有些古怪,不似寻常女娘。” 沐玉臣若有所思,低声说:“你也这么想?” 不待冬竹回答,他便起身离开,表情凝重地与冬竹擦肩而过,吼着总管为他备马。 冬竹诧异地望着沐玉臣离开的身影,没有明白他话中有何深意。 一匹骏马背着斜阳在街道上疾驰,阵阵马蹄声传入深巷,马背上郎君威风凛凛,引得行人驻足回首,不知是哪位军爷办差走得这么急。 一盏茶的功夫,骏马在沐府门外止步,沐玉臣翻身下马,将马绳扔给出门迎接的小厮,三步并作两步跨入沐府大门。 一进门,沐府总管迎上前来,看到沐玉臣此时出现,有些惊讶,随即不露声色向沐玉臣行礼,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