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木讷,许久才缓缓聚焦:“你·····是谁?” 她所有力气都被抽尽了,今日来的遭遇使她身心俱疲。 陆矜并不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:“我受人所托救你,昨日你破了一道禁制,状态极为不稳定。” 九黛完全记不清昨日发生了什么,但也不重要了。 陆矜心中有了答案:“姑娘是天命之子,我所来只为姑娘。” 天命之子?这四字像一道枷锁落在她的肩上,让她失去了所有至亲至爱,她无时无刻不想摆脱这四个字。 九黛揪着陆矜的衣领,艰难地咬字:“我、废物,不配。” “没人······救、我。” “为什么、不早点。” “娘亲·······” 九黛才恢复语言能力,一口气说得太多,一字一喘,几乎无法呼吸。 她恨自己连话都说不清,无能至极。 陆矜从九黛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了她的意思:“我无法阻止,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” 九黛将自己缩成一团,看向窗外:“我、不想。” 果然是个长不大的人,总以为天塌下来有人顶着,可惜没时间留给你长大了,陆矜心道。 陆矜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九黛身边:“不逼你。” “此处为灯邺城郊外,再往前走一段便是灯邺城了。”陆矜适时停顿下来:“你要进城吗?” “我会陪着你。” 九黛倔强道:“不、需要!” 陆矜也不多说,留下一袋银子,拿了剑就起身:“好。” 九黛愣愣地看着陆矜离开的背影,将头埋进臂弯。 都是、骗子,骗子。 九黛就这么缩在床上整整一个上午,陆矜也未回来。 是了,毕竟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。 九黛内心隐隐有些失落,摸下床,才发现桌子上除却一袋银子还有一个整齐四四方方的包裹,里面有干净的换洗衣裳,以及娘亲留给自己的玉簪,藏青色中藏了一抹暗红,两色交融,仿佛有流光涌动,簪头刻有朱雀。 发簪样式简单,却给人一种流光溢彩,华贵绝伦的错觉。 娘亲······ 九黛换好衣裳,下了楼,她并未去饭馆用膳,只是进了城在街边买了两个馒头就着清水下噎。她不敢花太多钱,怕有了上顿没下顿,将剩下的钱贴身放着。 灯邺城,车马粼粼,店肆林立,各种小贩走街串巷叫卖商品,街头术士上演着各种光怪陆离的幻术,在各种角落都能见到一两个巡街侍卫。 在九黛刚踏进城的那一刻,九黛就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种强烈的不适感,是被人打量的不适,九黛摸了摸脸上戴的面纱,确认没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