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三叔公便病入膏肓,此时定不在了,你多大了?” “回夫人,钦钦十六岁。” “嗯,你先住着吧,这两日府中做法事,无事别出院子,以免冲撞大师,等闲了我再安排你。”冯夫人说完便面色不耐地抬手揉太阳穴。 沈钦钦应声称是,并很有眼力见的告退。 她就这样在冯家住下了,但事情太过顺利,反而叫人心中不安。 晚上,沈钦钦和衣靠坐在床边,半宿没睡,故而夜深时喻修琳翻窗而入的动作被沈钦钦看了个真切。 对上沈钦钦清明的双眸,喻修琳脚步一顿,见她穿戴整齐,连鞋子都没脱,不禁讶然。 “你知道我会来?” 沈钦钦摇头,冷静思考后她便知喻修琳是要自己做内应,想过他会想办法给她交换信息,倒是没想到他会半夜爬窗。 她只是睡不着罢了。 “白天冯夫人见我时提及府中会做法事,并特意嘱咐我无事不得离开这院子,我能出面的机会不多,想来你也想到了这点,所以前期还要辛苦你收集信息,等需要我时,定全力配合。” 喻修琳知道眼前这丫头不是个蠢笨的,此刻见她如此通透,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。 “现下便有任务交给你……明晚子时你前往依兰院做一件事。” “何事?” “哭。” 沈钦钦面露疑惑,“哭?”大半夜哭,是要装鬼吓人吗? 喻修琳抱臂靠在窗边,不紧不慢地解释道:“据冯老爷说,依兰院住的小妾于两日前突然暴毙,他怀疑那小妾死于非命,于是私下找了仵作验尸,结果并未发现疑点……来之前我去拜访了仵作,却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说法。” 沈钦钦被勾起好奇心,连忙追问,“什么?” 喻修琳眸光幽幽,“小妾死于药物,死时已怀胎三月。” 沈钦钦惊得目瞪口呆,但很快反应过来,“冯家只有一位小姐,小妾怀孕却遭遇此事,最愤怒的就该是冯老爷吧,他既然让我们来调查,又为何隐瞒?” 喻修琳讥讽一笑,“或是他知道凶手是谁不想撕破脸,或是那孩子不是他的种,就此放过凶手他又咽下这口气……” 忽又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,于是话锋一转,“总之无非是为了可笑的颜面与自尊,你的任务便是装鬼吓人,待冯家乱起来,凶手定会露出马脚。” 沈钦钦不禁脑补了各种狗血戏码,听完喻修琳的话还有些恍惚,待她回过神来,想要问问他是否有怀疑对象时,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 * 疾驰的马车内,闭目盘坐良久的高旭旭终是忍到极限,睁开眼恶狠狠地瞪向对面之人,咬牙道: “文竹!我告诉你,若是我徒儿有个三长两短,我一定饶不了你!” 文竹面无表情地端坐着,闻言只是沉默地回视之。 在他看来,千金阁五个堂主当中,属高旭旭最不靠谱,明明年纪跟阁主一般大,却整天干人嫌狗厌的事,要不是仗着极具欺骗性的外貌,他一天被追杀八回都不出奇。 高堂主竟然敢对阁主做出那种事,就是平时挨打太少了。 “喂,你那是什么眼神!”高旭旭察觉到文竹眼里的鄙夷,十分恼怒,手下意识摸进身侧的粉色布包里,冷声道,“本堂主执掌审刑,废掉你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。” 要不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