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道:“去了潞王府之后呢?你接着说。” 于是刘非便继续讲下去,把这几年间重要的经历一一交代,只略过两人日久生情一事不提。刘非觉得,感情这种事有就是有,一旦消失了,想用什么身份关系之类的去牵绊捆绑对方也是徒劳。况且秀秀现在不把他当仇人已经不错了,若此时去谈二人间的旧情,只能增加秀秀的戒备心和两人相处时的尴尬,没有任何好处。 等他全部讲完,彩霞已铺满西天。秀秀沉思不语,刘非也没急于追问自己的话她是否都相信了。他静静地瞧着她的侧颜,看着夕阳晚照把她秀发的边缘镀成金红的颜色,心中一片平静祥和。 “你刚才……”秀秀忽然扭头,却见刘非眉目舒展,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自己,往日神色中常见的傲气给晚霞的柔光融化得一干二净,更温柔的却是刘非的眼波,嗯…不止是温柔,还有种敞开心门任君取舍的坦然。秀秀看得一呆,心想这人长得还蛮好看的…… 刘非见她有话要问,不知为何忽然卡住不说了,奇怪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 秀秀回过神来,清清嗓子,“你刚才说十天前我因一件事与你出现分歧,负气出走落单,这才落到表……此地,那么这事是出于什么原因?”她盯着刘非,不想遗漏掉刘非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 啧!刘非心说秀秀果然敏锐,一下就问到他言语中含混之处。可要解释原因就要讲他考中探花却放弃入仕的事,再解释为何不想当官又将牵扯出他对秀秀的私情,那正是他在两人这番长长的谈话中有意回避的。当然编个理由蒙混过去对刘非来说不是什么难事,可现在正是两人重建信任之始,他不愿对秀秀有半点的欺骗。刘非迟疑道:“这个嘛…我能不能以后再告诉你?” 秀秀也不纠缠,无所谓地点点头,“随便你,反正你不说我也不能刑讯逼供。”又把头转回去了。 刘非听她语气冷下来,就有点急,“哎,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否定我之前所有的话吧?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骗你。” “我从不听人发誓。” 刘非叹口气,声音低缓下来,“秀秀,要验证我所言真假很简单,我说过,只要你去怀来县衙……” 秀秀哼地一笑打断他,“可我要是真在被通缉,去县衙就是自投罗网。” 刘非想了想,“你可以夜里去,县衙的墙挡不住你,咱们侍卫的布防我也可以告诉你,你绕开他们,私下去找小宝,他是你亲生的,他的话你总该相信吧?” 秀秀神色古怪地看着他,“你说文小宝是我儿子?” “对啊,你失踪这么长时间,这孩子一定急坏了,想坏了。” “文小宝不是孟如忆生的么?哼,那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女人,跟多人有染…”秀秀的语气里有气恼有羞赧,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,但终于还是瞪了刘非一眼:“也包括你!只因你们丑事败露,你才狗急跳墙。哼!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相公的?” 这下轮到刘非睁大眼睛张口结舌:“啊?!这…这是哪来的无稽之谈!我跟二夫人…那不可能有这事儿啊,再说我跟随文大人只有几个月的时间,来得及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吗?”刘非话说出口,忽然想到他跟随文必正的时间此刻也无法向秀秀举证,又道:“你想想小宝的模样,他长的跟文大人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?他有半点像二夫人吗?” “……”秀秀咬咬下唇,抱膝把下巴抵在膝盖上,目光幽幽看着远处。 刘非觉得她心里还藏着好多话,往前凑了凑,小心地诱导:“秀秀,你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跟你解释,但是首先你得让我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