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一声大概率能撤销,你不掺和进来还闹不到这么大。” 宁一无语,“还不是……受你的蛊惑。” 她状似轻松地打趣,其实心里全是懊悔。 不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。 真的……不至于。 她攥着手心,跟着他往前走。 …… 季野转来的第一天,在班主任的课上迟到了十分钟。 班主任梁任贤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,教语文,个子很高,有点儿年轻人身上还没褪尽的锐气。 那天他当着全班人的面冷嘲热讽了他们几句,就宣布这节课不教古诗词了,教思想品德:罚两位同学去操场跑圈。 还带着全班人整齐列队围观,不跑完谁都不准走,围观人群也成为了这惩罚的一个环节。 四百米橡胶跑道,男女一视同仁,各十圈。 对宁一来说,是个可以致死的剂量。 刚开始围观的同学都有点兴奋,后面就觉得无聊了。 操场上风大,几个没带外套的女同学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取暖,班主任也不肯让他们回班级拿外套,回去喝口水都不行。想学习的学习不了,好动的又被迫在原地罚站,渐渐怨声四起。 看人打毛衣至少还能看个毛线,跑步有什么可看的?看空气? 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,这哪是思想品德课,这根本就是连坐啊。 倒是其他班上体育课的同学感兴趣得不行,兴奋地聚集在人群外沿。 宁一跑到第二圈就有点不行了,平素缺乏锻炼的人,考试跑个八百就是生理极限了。 她两腿沉得像生铁,小腹酸痛,再加上喉咙本来就疼,头重脚轻的,呼吸不过来,一张口风就全往嗓子里灌。 跑步开始前季野还拉着她要做热身运动,她嫌丢人不肯,干跑了十分钟就觉得膝盖都隐隐作痛。 又跑了几分钟,全身骨头都好像在胳肢响,风都在往骨头缝里吹。 这么多人看着,她又不敢松懈,只能一鼓作气往前跑,久了连腿都不像自己的,只是机械性地重复做工。 中间有两次她差点摔倒,都是季野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。 等她稳住,他又很快地从她身旁掠过。 其实季野一直在一圈一圈地超过她,两个人像是在套圈跑。 他一看就常年保持运动的男生,跟学校里一般成绩优秀的文弱书生不是一类人。 男生跑步的姿势很标准,呼吸节奏轻匀,跑起步来跟喝水般自然。 或者是生得一副好皮囊,就连激烈运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。 宁一额发被汗水打湿,视野模糊地望着他的背影,脑子居然想到了一道数学题。 问:一跑道 400 米,两人从同地点出发同向匀速运动,甲以某速度,乙以某速度,限定圈数内,两人可以相遇多少次? 宁一一开始是有在数的,后面有点数不清了,只是感觉他最后好像在冲刺。 男生挽起休闲服袖口,小臂肌肉线条起伏,身姿如豹,矫健优雅,举手投足牵动全场呼吸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有人很激动地数他的圈,“五…六…七、八、九、十!ohhhh!” 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只是看别人跑完,却像自己跑完一样有成就感。 有个其他班男生很仗义朝季野扔了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