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三番五次想要欺凌小姐不成,还反咬一口!”阿碧被两大板木条压着,几乎要冲出去。 “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动手打我?你打呀打呀!” 周侍郎在一片混乱中,沉默着,直到他丢了案上砚台吼了“肃静”二字,大家才安静下来。 他缓缓地开口:“敢问姑娘姓名?” 廖仲恺乐呵呵大笑:“她叫阿然,跟屠夫老陈家的狗一个名!” “没问你!”周侍郎勃然大怒,廖仲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怒了大人,但尽管伤了颜面也不敢多言。 “请姑娘自己答复我,姓名。”周侍郎认真道:“你一介训马女,为何行得正四品之礼?为何……自称臣女?” 一个两个三个……整个衙府安静了下来。 雀知冉低头道:“臣女,名雀知冉。在穗城恭候周大人多时。” 阿碧心惊:“小姐!” 这微弱的声音如巨石砸在湖面。也是砸在所有百姓的心里。 早在梁帝未掌权前,穗城曾被盛国置于围城之境。 当年是雀父和雀家二夫人在其间杀了出来,保其免受覆灭之苦。 得知雀家几近灭门,圣上下令不许提东宫和太子妃一事。 但 “雀”这个姓,在穗城不仅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也是所有人敏感的神经。 周潜惊得直接站起来:“雀家?四大世家的雀家?你是雀家什么人?” 一双鱼泡眼死死盯着眼前戴面纱的少女,好像他盯死了,她就不会点头,又好像她一点头,这房屋就要塌了。 “臣女为雀曜雀将军之女。但雀家如今确也担不起世家名号。只是知冉听闻朝廷选秀,雀家也属其列,我作为流落在外乡的独女,只得先在穗城恭候周侍郎,凭礼部手书回京。” “两位姑娘,起来回话。”衙内已经明白了局势,面如死灰。 为官者有一些不能为人道的教训,比如皇帝亲信、比如世家大臣,除非用以作对家的投名状,否则只要不至于诛九族,即使已经败落,也不可落井下石。 所以另一个冷汗直冒的,便是周潜,他只想把这烫手的山芋赶紧丢出去。 若是带她回京,万一皇帝醒来,以雀家的情形,雀家人出现在殿选,必定迁怒于他;若是他不准,便是违了礼制,违了皇命。 廖仲恺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:“可可可可她纵火伤人!” 周侍郎不耐烦:“你有证据吗?” “我……但她进宫就是妄想攀龙附凤!” 周侍郎破口大骂:“她要是身子不清白,还敢领命进宫?那是欺君之罪。动点脑子!” 随即起身,朗声道:“因双方皆无证据,退堂。” 廖仲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救星,迈着大步快速离开了。 这……风向变得如此之快,小厮也傻眼了。 但一来二去间,阿碧猛然想明白了。从那日在雀家宅子起,小姐就已经打定主意了——她要进宫! “她要进宫?嫌命长不是?” 而与此同时,还有一位和阿碧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,便是楚仙楼上的秀水公公。 见周侍郎草草结了此案,廖仲恺和小厮正要不依不饶。祝府伙计弯腰进来,递了口信:请廖掌柜、雀二姑娘移步祝府叙话。 “请。” 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