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狠,你们想不到,我也想不到。”说着还抹起了眼泪:“这小厮和我投缘,算半个兄弟,竟叫打成这样。要是找不到放火的物证我掌柜的管不好,我认罚,可难道打了人就该这样算了?” 雀知冉暗自咋舌,廖仲恺就是要将水搅浑,能泼的脏水尽数泼上。 最后揪住一样死死不放,反倒像是她二人捡了大便宜,只落了一个罪行。 阿碧终究耐不住急眼:“没做的事如何认?我真要杀他,何须留他一条狗命,轮得着你们审我?” 衙内:“姑娘你有人证物证吗?” 阿碧语塞。哪里来的人证物证呢? 她们跪在堂口沉默,这沉默给了他们极大的满足。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?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无罪之人自证清白。 廖仲恺磕了一磕:“既如此,恳请青天老爷做主,将这二人押入大牢,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 “我就是人证。”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 “钟叔!你怎么来了?”雀知冉扭头,见钟叔牵着一个稚嫩小男孩的手,他勾着背摸索着,倒像是被小男孩搀扶进来。 小公子约莫六七岁,眼若桃花,金冠玉面,俊俏得近乎妖异,额前的绒发在日光下浅金色的。他微微抬着下巴,从善如流地坐上了刚刚廖掌柜的高椅。好似廖掌柜的那一跪,只是为他腾挪了个位置。上位者天生浸淫其中的傲慢悉数尽显。 衙内也未敢出声。 “小东家。”廖仲恺腿都软了。 “衙内,各位乡亲,我说几句。昨夜里我在马厩,听到有人袭击姑娘,虽然我有眼疾但耳朵却清楚。那位受伤的伙计约莫是被打晕的,除了他以外,应该还有二人埋伏在那。但埋伏这两个姑娘做什么,老朽就不清楚了,只不过那动静只有几下,后来就没了声响。今日一早小东家说连胜坊出了打人的事儿,这才听闻有人竟报官说阿然阿碧姑娘打折了胳膊腿。我愿做人证,此事绝非她们二人所为。” 钟老会出现在这里,廖仲恺是万万没有想到的,更别提小东家了。 他更没想到这一刻也不离开马厩的老家伙,竟为了这个小姑娘来官府内。 他费了这般功夫,为的是将仓库走水的罪责甩到她们身上,若是当着小东家的面都败了这一局,恐怕连胜坊内也难直起腰杆。如此,就怪不得他了。 廖仲恺面露难色:“时至今日,我不得不说了。小东家年纪尚小,怕是最好回避。”祝小公子纹丝不动地坐在高椅上俯看着他,廖仲恺装模作样地遮掩了一会儿,重重地叹了口气,像是鼓起了勇气:“这阿然姑娘和钟叔根本就是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。” “你混账!”钟叔狠狠地扔了拐杖。 举座哗然,人群像是沸腾了一般,而雀知冉的心几乎沉在地底。 廖仲恺太明白了,要对付一个姑娘家,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人是一个□□。如此,无论方才争论的是什么,顷刻间都不重要了。 “钟老,廖某一直敬您,想必东家也是如此。可是抱歉了,衙内我已有两次有余撞到此二人在马厩内掩着门搂搂抱抱。” “丧尽天良!……你!”钟老一口气几乎要提不上来。官府门口的人越聚越多。 “我因念着钟老您年迈,想给您留个体面,也未曾报给东家。如若乡亲父老不信,你们瞧瞧,一个驯马女穿得上这般金贵。这阿然姑娘前两日那鞋,怕是金丝绣纹的。连胜坊驯马师每月拿二十文银钱,就那鞋的样式,一双便要去一个月的银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