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饭没多久,天色就暗下来。 把剩余的饭菜吊进后院的井里,李玄玘进屋和倾婳说:“婳婳,我去陷阱一趟,你在家别怕,我会把门锁好。” 倾婳怯怯地点头。 床临着窗户,用饭的时候借光,窗户被打开了一扇。 倾婳扒着窗棂,眼睛一眨不眨,视线跟随阿玘的身影移动。 察觉到倾婳的注视,李玄玘回头看去,“夜里风凉,婳婳,关窗。” 倾婳不肯。 李玄玘只好到窗前,“婳婳,听话。” 倾婳咬着下唇,杏眸里满是不愿。 她害怕。 “很快。”李玄玘抬手为倾婳理了理耳边的碎发,“婳婳在心里数二百数,我就回。” 倾婳松开指尖。 李玄玘揉揉她的发顶,关上窗,拎着兔子下水飞快找到陷阱扔进去,不停歇地又赶回来。 听到声响,把自己埋进棉被里的倾婳立马爬起来,推开一条窗户缝朝外望去。 月光照在阿玘身上,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,倾婳惶恐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。 李玄玘出了身汗,到后院借山泉冲洗后才进屋,身上还带着凉丝丝的水汽。 倾婳靠着阿玘的胸膛蹭了蹭,沉沉睡去。 长臂圈过倾婳的腰肢,李玄玘低头轻吻怀中人光洁的额头。 第二天。 倾婳已经能下地走路,穿上柳婶子借的衣衫,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,熟悉每一间屋子。 除了前院的几间屋舍,后院还有间柴房,一口水井。水井上方搭着蜿蜒的竹架,引来潺潺的山泉水,干净清凉又可口。 倾婳也清楚了,她和阿玘是真穷。 听阿玘说这院子是向村里租的,每个月租金三十文,如果要买下来则要八两银子。 这处院子的前主人也是猎户,后来遇难,房舍地契就归了村里。许是当初盖的时候舍得用料,预备住人的屋子都是青砖绿瓦,几年下来无人居住也只多了些蛛网尘土。 大槐树下摆着张桌子,是李玄玘见倾婳喜欢摆的。倾婳趴在桌上,细白如葱的指尖捻着一朵掉下的花瓣,苦恼思索以后该做些什么赚钱。 如果当时离开国公府能带着积蓄就好了。 她每个月有一两二钱的月钱,这些年下来攒了三张银票还有一把碎银子。 好可惜。 昨日剩下半盆兔肉,李玄玘上锅温了温,又炒了把菜叶,熬一锅米粥。 第一次独立烧饭,李玄玘先尝了尝,应该是不难吃的。端上桌,李玄玘故作镇定,“婳婳,吃饭。” 倾婳看眼菜式,发现多了盘炒菜,一脸惊奇地抬眸望向阿玘。 李玄玘埋头喝粥,似乎都顾不得抬头,“味道不太好。” 倾婳尝了一口,又尝了一口,接着尝了很多口。 李玄玘注意到,觉得寡淡的粥都香甜不少,连连夹兔肉放到倾婳碗里,“婳婳吃肉。” 早饭后李玄玘要去陷阱,然后带着猎物去镇上换钱。 和昨天一样,家里只剩下倾婳一人。倾婳端着纸笔到院里的桌上,铺开纸张,提笔,时而思索时而落笔写下家中如今缺少却急需的物什。 那天倾婳看到村长家养了鸡,鸡能下蛋,老了还能吃肉,养两只也不费事。 <